相較於北梁國內的暗流湧動,楚思齊此時麵對的壓力更大,那鎏珠下看不清東晉女帝的麵容,但是氣氛卻是著實的壓抑。
楚思齊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眼珠子不著痕跡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東晉的官員不同於北梁南楚那種清一色的大老爺們,這文官之中有女官,武將之中亦是有女將。那些女人身上展現出來的氣質,讓楚思齊都有一些傾羨,要是楚蓉生在東晉該多好啊。
楚思齊收斂了一下四散的思維,用沉穩的聲音道:“陛下,外臣的提議您看如何?”
楚思齊真是為自己這個建議捏一把冷汗,池君兮連夜飛鴿傳書,後來又動用了關係才將計策送到了他的手上,如果真的將這個提議否決了,那麼自己損失名聲是小,傳出去這個計謀,南楚又要在邊境作亂了,到時兩麵夾擊,這滋味北梁根本受不住啊。
東晉女帝發出了一聲輕笑聲,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奇特,酥軟,鑽進耳朵裏讓人感覺全身麻麻的,就是楚思齊這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家,臉上也忍不住泛紅了。
這女帝的聲音好似從天邊傳來一樣,飄飄忽忽的:“左相的提議當真是有趣,無論怎麼看東晉都不受損失,隻不過左相憑什麼保證你們能勝利呢?”
楚思齊聽到這話心神一定,連忙開始他的發言:“女帝有所不知,這南楚與我北梁不過是隔了一座山險。除此之外南楚朝政糜爛,且軍隊疲軟,唯一的良將許恕乃是水軍出身,嚴守渭水。而陸軍盡是酒囊飯袋之徒,而我北梁雖無資質優秀的將領,但也不是平庸之才,相信外臣,這一戰我北梁必勝。”
“嗬嗬。”女帝發出了一串笑聲,“北梁,據朕所知,你們今年的春荒,小小的一個戶部侍郎就貪了數百萬兩銀子,說糜爛,楚左相你們和南楚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楚思齊隻覺得有一些尷尬,心中對池君墨更加不待見了,為了分那一塊大蛋糕,竟然扔了一隻碩大的老鼠進去,鬧得是舉國不安。楚思齊展開了一抹笑容:“女帝消息真是靈通,不過女帝隻知道我北梁除了貪官,卻不知道我北梁如何處置貪官的,這以訛傳訛的謠言還是不要盡信的好。”
東晉女帝輕笑一聲,也不接過楚思齊的話茬,隻聽她敲了敲龍椅上的扶手,終於傳來了楚思齊的想要聽到的話語:“楚左相,朕對你北梁並不信賴,但是對你楚思齊,朕還是欣賞的,這個提議朕會斟酌考慮的,這來往的路途奔波,您年歲已大還是先回驛館休息吧。”
楚思齊還換的鬆了一口氣:“多謝陛下。”
簫彧和簫卿顏正看著地圖,兩人時不時商談著,終於定下了一套方案,簫彧看了簫卿顏一眼:“小妹,就算我們定下了攻打南楚的方案,最終出帥的人也絕對不會是我。”
簫卿顏點頭:“我知道,這一套方案是獻給陛下的,哥哥你現在風頭太盛,如果再一次出戰,贏得榮譽,那麼隻會讓更多小人眼紅,這方案也不過是給陛下吃一顆定心丸罷了。”
簫卿顏何嚐不清楚池君煜的疑心,與這位帝王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畢竟伴君如伴虎,池君墨不是什麼好人,可池君煜也並非是善類。
簫彧點了點頭,以自己的名義寫了一份折子,等到那楚思齊的報告一來,這份折子就獻上去。簫卿顏一邊研墨,一邊聲音柔和地說:“大哥,我且問你,對於北梁,你守得是什麼?”
簫彧看了一眼簫卿顏,擱下了筆:“你想問什麼?”
簫卿顏停下了自己研墨的動作,隻是坐下身來:“池君墨的仇,大哥你說替我報,並且策劃了那一場晉梁衝突,可是在我看來,你還是有所保留,大哥你想守護誰?”
簫彧歎息一聲,想到那個從花團之中鑽出來的笑臉:“你很清楚。”
簫卿顏何嚐不清楚,簫彧對楚蓉那就是一番癡戀,簫卿顏更清楚這一番癡戀,簫彧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那樣隻會讓楚蓉尷尬,簫卿顏忍不住說:“大哥,你可知道楚蓉心上人是二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