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墨已經是撒手不管了,他的態度一傳下去,準備收拾爛攤子的人也紛紛四散離去了。這上頭都已經發話了,任由那個簫青峰自生自滅吧。那些後來隨著簫青峰進來的官員,會不會死,那就更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簫青峰此時也到了,看著張曼萍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出演恐嚇,嚷嚷著要休妻。簫青峰太清楚張曼萍是什麼德行了,當初巴結著自己老母親,不就是見自己是一個厲害的讀書人,指不定以後能做一個官太太麼。隻要自己一提休妻,這個女人絕對會慌神。
簫青峰自以為自己對張曼萍很了解,可是卻不知道張曼萍此時已經恨透了他。張曼萍想到自己的女兒是如何被簫青峰給賣了,這簫青峰當初是怎麼讓林姨娘惡心自己的,這新仇加舊恨一算起來,張曼萍立刻就火了。
張曼萍也顧不得簫卿顏那提點了無數遍的有禮有節,直接衝上前去就把簫青峰那保養得宜的山羊胡子給揪去了一大把,痛得簫青峰直哆嗦,呲牙咧嘴地就將張曼萍給推到了地上了。
簫卿顏並不知道張曼萍這樣做,要是她在場一定會笑得腦袋疼。可是她現在睡著了,錯過了這一出又精彩又可笑的鬧劇。
張曼萍也顧不得痛,一直以來端著的貴婦人姿態,這會兒全被她拋到了腦後,隻見她指著簫青峰的鼻子破口大罵:“簫青峰你這畜生,從一個窮苦的讀書人爬到如今的位置,不想著如何為老百姓謀福祉,隻顧著自己好好地享受。那些官員過來送禮我也就忍了,你竟然把你的髒手伸到河道上來了,那可是堤壩,老百姓要靠著它活命呢,你祖上的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能生出你這個心肝脾肺都爛透了的畜生王八羔子來。”
這一通罵那是罵的連氣都不帶喘的,尋常百姓人家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有一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張曼萍,這與他們想象的貴婦人不一樣啊,貴婦人不應該是高高在上柔聲細語的麼,這和他們平時見到的潑婦罵街有什麼區別?
池君煜也傻眼了,這簫卿顏那雖是拿棺材撞開衙門,但是說話也是有理有據的,哪怕是血氣衝天,都能見到她那極好的儀態。可是這張曼萍是怎麼回事?池君煜還真沒有見過這等人物了,覺得新奇又覺得粗鄙不堪。
不過張曼萍這一通罵下來,理智也回籠,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恭恭敬敬地跪下,雙手捧著:“陛下這是證據。”
簫青峰看到那賬冊眼珠子都紅了,他沒有想到這才去早朝的功夫,張曼萍就把他的賬本給弄到手了。還不等太監走過去,簫青峰直接一個惡狗撲食的樣子,準備將那賬本弄到自己手上,可是張曼萍早有防備了,在簫青峰還沒有撈到手,就將那賬冊塞進了懷中,而後站起身來,拿起腦袋就往簫青峰那寬大飽滿的額頭上一撞。
這一撞,簫青峰隻覺得腦袋裏是嗡嗡作響,連帶著眼前也冒著一連串的金星。張曼萍也不好受,不過那太監還是把賬本從張曼萍的懷中掏了出來,交到池君煜手中。
池君煜心中嘀咕著這對夫妻真是奇葩,一邊慶幸那簫卿顏的出色,還是百裏老先生教導有方。簫卿顏如果知道池君煜這樣想絕對會心中冷笑,畢竟她這儀態,那是原身為了更好地配得上池君墨,日夜苦練得來的,她這個後來者不過是沾了前身的光。
池君煜翻了翻那賬冊,也算得上是老舊了,可以從十五年前開始追涉,這一筆一筆看下去,賬目清晰,一目了然,池君煜忍不住咋舌:“簫右相啊,你這賬本做的可是真是仔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賬房出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