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隻是笑著點點頭,但是心中卻無一絲感動。池君煜的承諾太過容易,而越是容易得到的承諾越不會實現。簫卿顏輕笑一聲:“陛下,我們還是談談東晉使者的事情吧,陛下也不希望讓那位尊貴的客人不滿意不是麼?”
池君煜看著簫卿顏有一些無奈:“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朕肚子的蛔蟲,怎麼朕想什麼你都猜得一清二楚?”
簫卿顏聽到池君煜這樣說,一個警鍾就在她腦子裏敲響了。伴君如伴虎,沒有哪一個帝王能容忍下屬比他自己還聰明。簫卿顏連忙笑著說:“蛔蟲這形容詞可夠難聽的,而且這東晉來使是誰都知道的難題,陛下還真是高估我了。”
簫卿顏的話打消了池君煜心中升起來的顧慮,兩人立刻開始了討論了,畢竟這日子可不多了。
日子就是一晃眼就過去了,就在簫卿顏與池君煜交談後的第三天,那為尊貴的客人就敲開了京師的大門。顧淮的到來就似在一盆燒滾燙的水裏麵加了一滴油,讓本就鬧騰的京師更加的沸騰。簫卿顏按品級站在前排,而與她並列的還有皇室數位出嫁公主。
簫卿顏看著那看不到頭的隊伍心中折服,這隊伍大半都是由軍隊組成,全身黑甲的騎兵開路,隨後是整齊的步兵,再然後就是一輛奢華的馬車,通體用玄鐵木打造,金頂玉轅前麵由四匹赤色寶馬牽著,就連車簾上的吊珠都是上好的東珠。簫卿顏眯著眼睛心中嘀咕就是禦駕也趕不上這馬車豪華了。
隨著馬車的停下,隊伍竟然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簫卿顏不得不佩服這步騎兵的配合,這樣的訓練成效北梁的軍隊是比不得的。隻見那馬車的簾子被拉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簫卿顏抬眼一看,臉上頓時飛起了兩道緋紅,隻見那人鳳眼邪肆,鼻若懸膽,唇若薄翼,鴉翅一樣的睫毛沒有掩住了他鳳眸的神采反而越顯得邪氣。就是這樣一張臉頭發卻已經盡白,紅顏白發原來並非是傳說。當眾人為那頭發可惜的時候,卻見那人清淺一笑,恍若魅魔吸盡人之神智。
簫卿顏看得有一些呆了,隻見那人下了馬車緩步朝池君煜走去隻是行了一個平禮:“梁帝有禮了。”
簫卿顏被這聲音喚醒了神智,心中不得不說這顧淮當真是狂,雖說今日以客為主,可是顧淮的身份也不能與梁帝池君煜相提並論,隻有東晉女帝與池君煜見麵才是平禮。簫卿顏開始有一些擔心了,池君煜一向自傲不知道這挑釁能否忍得住?
池君煜看著眼前這個精致的男人大為光火,隻覺得丟了臉麵。可是看到這男人的眼睛時,池君煜立馬晃了晃腦袋,這男人的眼睛好似漩渦,一不留神就能將人吸住,池君煜心中開始敲響了警鍾。
就在這時一同回來的楚思齊見狀打了一個圓場:“陛下,安國公見女帝免禮。”
安國公是顧淮的封號,池君煜這才將心中的鬱氣散去一些笑著說:“安國公為女帝鞍前馬後,勞苦功高理應如此。”
顧淮淺笑一聲道了一聲客氣,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簫卿顏,顧淮心中咯噔一下,還以為這百裏嬛從墳裏自己出來了。顧淮心中苦笑一聲,沒有想到這流著自己血的丫頭竟然與她娘親宛如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安國公請。”池君煜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顧淮笑著點點頭與池君煜並肩走向了大殿。
簫卿顏看著顧淮的背影,終於平複了最開始的癡迷,心中升起了一個疑惑,這個男人為什麼給她一種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