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墨沒有回答,眼神迷茫,嘴裏還是在喃喃著:“碎了,碎了……”
池君煜被念叨的有一些煩了:“什麼東西碎了,你說自己仔細一點。”說完就讓下人將池君墨身上的繩索鬆開。
池君墨的手得了放鬆,立馬就將懷中的東西掏出來,隻見斷成幾段的碎玉,那玉邊緣還帶著血跡。池君墨看著那堆碎玉臉上就更加驚慌了:“一定能拚好的,一定能……”
“三弟!”池君煜見到池君墨這樣瘋魔的表現更加不耐煩了,於是又拔高了聲音,“你給朕醒醒。”池君煜這樣說著,兜頭就是一杯涼了的茶水潑在了池君墨的臉上。
池君墨被冷水一刺激,終於舍得轉動著眼珠子看向池君煜了,不過臉上滿是哀容:“大哥,鐲子碎了。”
池君煜掃了一眼那碎玉鐲子,看著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池君墨再仔細一想便知道這玉鐲子的來頭了。這不就是被太後寶貝了幾十年的玉鐲子麼?想到這兒池君煜的聲音放緩了:“三弟,這鐲子碎了就碎了,母後絕對不會怪你的。”
池君墨搖了搖頭,眼睛中透出了哀傷:“這是城陽留下了最後的念想了。”
這一句話傳到池君煜的耳朵裏,差點沒把池君煜給噎死。看著一臉深情的池君墨,池君煜也忍不住了:“三弟,你做著一副深情的模樣給誰看,城陽已死,她怎麼死的你自己比誰都清楚,現在還跑過去東晉驛館鬧了這麼一出,你是認為皇室如今還不丟人是麼?”
就算三年過去了,池君煜想到簫卿顏心頭也是被揪了一塊隻感覺到了疼,一來是為簫卿顏的才華徹底消失而感到了心痛,二來卻是為了自己。池君煜對簫卿顏是真的動心,這也是他池君煜第一次為女人動心,卻不想還沒有表示這女人就香消玉殞了。
池君煜的話讓池君墨的手都抖了,池君墨抱著腦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等到吼過了才顫著嗓音說:“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池君墨隻覺得自己傻,想到那句君本中山狼,妾當隨風逝就撕心裂肺的疼。他可不就是一頭以怨報德的中山惡狼麼?
“好,既然你要求不提此事,那麼三弟,朕命令你明日負荊請罪,端華郡主是安國公的女兒,女帝的表妹,這其中的分量你應該很清楚。”池君煜的聲音開始嚴厲起來,“你我兄弟再怎麼鬥都是北梁內部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招惹到了外界的災禍。”
池君墨聽到池君煜這一番論調,被感情弄混屯的大腦徹底清醒了。池君墨看了池君煜一眼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是外界的災禍,還是大哥對東晉的怯懦?大哥,真正讓皇室丟人的不是我,而是三年前給東晉女帝獻男寵的梁帝。”
池君煜聽到池君墨這樣說,心頭火又往上竄了好幾尺了,手中的茶盞直接就摔碎在了池君墨的腿邊上:“沒有想到三弟也是一個硬骨頭的人。那你既然這麼有骨氣,朕就成全你,今日朕就讓你點兵攻擊東晉如何?”
池君墨啞口無言,隻好收起了那沾染血跡的碎玉站起身來。池君煜見池君墨站起身來一副要走的樣子暴喝一聲:“你要去哪兒?”
“找工匠,看看能不能修複鐲子。”池君墨頭也不回地回了這麼一句,
池君煜看著這場景,心頭火真是沒處發泄。不過想到池君墨手中的兵權還是忍下去了,池君煜心中算著時間,再過兩個月,跟在靜安郡王身邊學習的池君兮就該回來了,這情況就會好轉許多。想到這裏,池君煜的心頭火終於散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