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沉吟了片刻,自幼離母,簫卿顏這件事情做不出來。可是池逍卻是唯一選擇。簫卿顏知道小孩兒沒娘的苦,也有一些猶豫:“陛下,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小孩兒沒娘,這對池逍不公平,你不能因為玉蟾就……”
“池逸也是小孩兒沒娘。”赫連姒直接反駁,“你我都知道媚娘的痛苦,可是又能如何,你放棄複仇,那麼一切都不需要這樣做,朕不需要簽訂這項合約,東晉也有二十年的和平時期。”
簫卿顏的嘴裏苦澀,她這是在幫池逍做一道選擇題,自幼離母,卻可以保證將來不受戰亂之苦。而且簫卿顏也看出來了,玉蟾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真想池逍做她的夫郎。如果留下來,簫卿顏也不知道池逍會被教育成什麼樣子,畢竟他是池家人,保家衛國是他的本分。
簫卿顏舉棋不定,赫連姒見簫卿顏猶豫便開口了:“這合約還隻是初稿,你要是不忍心,那麼去找簫卿羽好生商量吧。”
簫卿顏沉默了半晌,也隻能答應。簫卿顏幾乎是黑著臉從玉蟾的房間中將渾身散發奶香味的團子抱了出來的。小團子也是心大,第一次離開竟然不認床,還在玉蟾的床上睡得正香呢。隻不過看到池逍那端正的睡姿,讓簫卿顏為自己那慘烈的睡姿感到了羞愧。
池逍被那一抱弄醒了,看到了熟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句:“姨姨。”然後又睡著了,簫卿顏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孩子跟他母親是一個德行,就是一個賣了還幫人數錢的白團子。簫卿顏這下明白為什麼玉蟾死乞白賴的不撒手了。
簫卿顏熟練地給池逍洗漱,穿衣,弄好早飯後,就看到玉蟾委屈地坐在池逍對麵:“相公,我被欺負了。”
“噗!”簫卿顏直接一口果露噴了出來:“玉蟾,你給我麵壁思過去。”
這一日下午,簫卿顏抱著吃好午飯的池逍去找了簫卿羽,剛一下馬車,簫卿顏就看到了簫卿羽焦急地立在了門外。走近前看,簫卿顏發現簫卿羽的嘴巴上有好幾個燎泡,一看這德行就是急出來的。當看到池逍好端端的窩在簫卿顏的懷中時候,她眼淚直接就滾下來了,三步並作兩步地抱緊兒子:“你這孩子跑哪兒去了,我可找得你好苦。”
在一旁的池君塵也對簫卿顏抱拳行禮:“多謝端華郡主。”
簫卿顏搖了搖頭,麵上有一些尷尬,這本來就是玉蟾那家夥惹的禍,讓人家父母著急一晚上不說,還得一聲謝,簫卿顏可沒有這一份臉皮。簫卿顏隻得推了推抱著池逍不撒手的簫卿羽然後對池君塵說:“康賢郡王,可否借一步好好談談。”
池君塵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一些疑惑,這簫卿顏究竟是要幹什麼?待到他們走入正廳,簫卿顏讓紅藥把池逍哄去睡午覺後,才緩緩開口,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斟酌好托詞了。簫卿顏苦笑地說:“這一次並非是我找到令公子,而是明元她惹的禍。”
池君塵發出了一聲嗯,早在獵場的時候,簫卿羽就和他說過明元郡君看上自家兒子的事情。東晉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的不少,東晉的婚姻製度與南楚,北梁全然不同,一夫一妻居多,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也是有的。夫郎這一成為想必是明元郡君想要將池逍娶回家了。
簫卿顏硬著頭皮說:“明元想要世子做他的夫郎,還弄一份文書,隻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希望郡王爺原諒。”
池君塵也是知道那文書的事情。其實他對這事情並不反對,他是皇族人,對北梁的處境也看得清楚,短期內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是長期的話,那也是被東晉吞並的份。池君塵搶在簫卿羽先一步開口了:“若是明元郡君真的心悅吾兒,本王可以做下決定簽訂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