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物,紅藥為簫卿顏梳著頭發四聲勸說:“主子,池君墨的觀察力那麼強,他要是清楚你對戰王府熟悉,會不會更加懷疑?”
簫卿顏笑了:“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池君墨的府邸可是經過大修的,而我又是在東晉待了三年,怎麼都不會熟悉了。”
紅藥為簫卿顏挽好了一個靈蛇髻,然後別上了靈蛇的釵飾繼續說:“可是池君墨保留了那個小院子。”
紅藥說的小院子簫卿顏自然是熟悉的,可不就是她在戰王府吃足了苦頭的小院子麼。那個小院子,簫卿顏笑了:“那個小院子怎麼了,還值得他保留了,我還以為在我走了以後他就拆了呢。”
紅藥皺著眉頭說:“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是留下了。一開始是用來做如畫的佛堂的,專門為早夭的小世子祈福,後來不知為何池君墨讓如畫回了萬安寺自己住進去了。”
簫卿顏哼了一聲:“好好的園子不住,跑去住那個小破屋子,該不會希望死了的魂魄蠱帝重遊,讓他來一個夢中相會吧,這人也不怕做噩夢。”簫卿顏看著銀鏡之中自己的嘴角掛著諷刺的笑意。
“誰知道呢,隻知道池君墨就是這般做了。”紅藥終於將簫卿顏的頭發打理好了。隻見那嫵媚的靈蛇發髻配上那一張妖豔的臉,當真是一個吸人精氣的妖精。簫卿顏衝鏡子之中的自己妖嬈一下,反而讓紅藥直了眼睛。
簫卿顏站起身來:“沒什麼大不了的,見機行事就是了,等到羽兒起來讓她吃了那一碗藥。”
“是!”
戰王府可以說是最多災多難的王府。先是池君墨被貶郡公,將那戰王府一分為二,改建了許多處地方,後來隨著池君墨升回去,這戰王府又把那牆給拆了。這宅子雖然說是因地製宜建的,可是兩處的風格完全不同,這兩處合在一起當真是不倫不類了。
簫卿顏看著一邊是北方一邊是南方的宅子搖了搖頭:“你家王爺的喜好還真是奇怪了。”
撫琴聽到簫卿顏這樣說,便連忙解釋著前因後果,經過七彎八繞之後,簫卿顏和撫琴終於來到了池君墨的住處。
池君墨的住處簫卿顏可以說是很熟悉了,可不就是她當年住的小院子麼。這一處由下人房改造的小院子,如今成了池君墨的住所,簫卿顏還真是感到驚訝了。
簫卿顏看了一眼那破舊寒酸的小院子,再看了一眼撫琴:“沒有想到戰王爺還是一修佛的,這一處小院子竟然還供著菩薩。”簫卿顏的鼻子靈,輕輕一嗅便聞出了禮佛特有的線香還有獨特的香油味。
撫琴笑著說:“我家王爺常年禮佛,自然是要準備小佛堂的,郡主請。”
簫卿顏邁入了小院子,在撫琴的引導下見到了捧著佛經細細閱讀的池君墨。一個手頭上滿是鮮血的男人捧著一本佛經,當真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怪異。簫卿顏這個手頭不幹淨的人都不願觸碰這類書籍,生怕玷汙了,這池君墨倒是相反。簫卿顏看了看那佛經上微卷的書頁就知道,這家夥是經常閱讀的。
池君墨見簫卿顏來了,行了一個平禮便讓撫琴給簫卿顏弄來了座位。簫卿顏看了一眼那佛經,又看了一眼池君墨笑了:“戰王爺當真是奇怪了,您一個王爺,好好的正院不住,偏偏住這小破院子是為了什麼?臥薪嚐膽呢,還是居安思危呢?”
池君墨淡淡一笑:“小王沒有什麼仇要報,自然不需要臥薪嚐膽。至於居安思危,小王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倒是郡主讓在下疑惑了,難道在郡主眼中小王就是一個喜好享受的人麼?”
簫卿顏咯咯一笑:“這倒不是,而是好好的正院不住偏偏住著小破屋子,還供起了菩薩,說好聽點叫做修身養性,說難聽點就叫做自找苦吃了。如果不是居安思危,本郡還真想不出王爺有什麼理由住在這樣的小破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