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樣的坐席,殷勤的宮女,吐著芬芳的花卉,靡軟的音樂,宮中的宴席永遠都是這副模樣。隻不過一直在池君煜身邊的那個絕代風華的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百花爭豔的美人環繞。
簫卿顏那一頭銀發醒目地出現在了女眷首席之上,就連皇族族長安王的王妃也要屈居下位。簫卿顏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酒,掃了一眼男客區那些世家公子垂涎的嘴臉,露出嫵媚的微笑。男人的眼睛不由得出現迷醉。
簫卿顏的容貌不同於楚蓉,楚蓉給人的感覺是豔但是卻給人一種妖異,危險不敢觸碰。而簫卿顏是媚,酥軟到骨頭的媚,讓人想要品嚐,隻不過這美人全身都是帶毒的,想要觸碰的人都會身首異處。
池君煜朝簫卿顏敬了一杯:“郡主請。”
簫卿顏端起杯子,看了一眼那林國公一仰脖頸將酒給吞了下去,那雪白的脖頸讓眾多盯著簫卿顏的男人們咽下了一口口水,可是下一秒他們的心思就歇下去了,反而還多了幾分畏懼。隻見那巨大的白蟒從簫卿顏的身下鑽了出來嘶嘶的吐著信子,好似隨時要咬斷旁人的脖頸。
池君煜見那傳說之中的白玉蟒笑著說:“郡主今日怎麼帶了寵物?”
簫卿顏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朝池君煜笑著說:“在東晉時哪怕是赴宴,小白與外臣也是形影不離的,在北梁沒有帶出來也是有緣故的,這孩子近日產子了。如今小蛇已經破殼了,陛下要不要外臣獻上一隻呢?”
池君煜笑著擺手:“郡主客氣了,這是郡主的寶貝,朕不會奪人所愛。”白玉蟒的功效池君煜也省的,隻不過這東西難得而且就算養了也不能像簫卿顏那樣隨身帶著。畢竟蠱聖教有專門的法子訓練巨蟒,可是他池君煜還沒有這個能力。
簫卿顏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親王席上空著的座位,就連一向喜歡缺席池君塵都老老實實的在郡王席位上坐著,可是池君鄑這個不敢惹事的富貴閑人卻不在了?簫卿顏眉間微蹙,就在這時,琴聲一響,歌舞開始了。
一群舞女上身披紫紗而入,下身也隻是簡單的一層半透明的紗。這穿著在北梁而言可以說是暴露異常了。隻不過皇帝壽宴,又是南楚送上的賀禮,美人會多嘴。而且柔軟的腰肢,輕紗的浮動讓曼妙的軀體若隱若現,這讓在場的客人都興奮不已。這舞蹈帶著南國特有的靡軟,許多人還沒有喝酒可是麵上的潮紅就顯出來了。
簫卿顏看了一眼素日裏自稱君子的人已經醜態畢露,露出了譏諷的微笑。可是誰曾想原本靡豔的伴樂一變換成了空靈的琴音,隻見那自已舞女紛紛化作花瓣組成了一朵紫芙蓉,花心處離著一位身著紫色鮫紗的女子,那女子麵上帶著麵紗一時間看不出麵容,可是那眼睛卻給簫卿顏奇特的熟悉感。
隻見女子踏出了花心,曼妙的身姿開始瘋狂的舞動,時而像一懷春的少女點媚梳妝,時而又如悲情婦人臥底不起哭訴世事的無常,這女人的表現力很強,一下子就將人帶入了她的世界感受著她的悲歡離合。
簫卿顏看著這舞蹈仔細品味終於發現到底是那裏不對了。簫卿顏眉間微蹙,就在女子表現自刎之時,舞蹈戛然而止。少女站起身來朝池君煜行了一禮:“外臣盧靈兒拜見梁帝,梁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外臣?”池君煜奇怪地看了一眼南楚使臣。南楚使臣笑著解釋:“這是我國淩燕郡主。”使臣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這池君煜的壽宴上出現這樣一個美人還能有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聯姻。
楊修容看著盧靈兒眼中冒著怒火,這東晉來了一個郡主也就罷了,端華郡主也不過是一個質子,可是南楚來一個郡主那就不一樣了。這南楚的女人在北梁女子心中那就是和吸人精氣的狐狸精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