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一向是深居簡出的存在,所以一連幾天沒有看到她都是正常的,可是當大廳之中出現了一個讓人目眩神迷的美人那就不一樣了。這個美人仔細一看眉眼處與簫卿顏有三分相像,也是一頭銀發,不過雖然長相俊美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女氣。一頭銀發,貌比潘安,除了安國公顧淮,就不要作他想了。
顧淮在自家女兒常坐的椅子上喝茶,池君墨有一些猶豫。安著廠裏,安國公來到北梁怎麼都要通報一聲。可是這人很明顯是偷溜進來的,難道東晉出了什麼大事不成?怎麼安國公竟然出現在北梁?
顧淮看著這個讓女兒受盡苦難的男人肯定是沒有什麼好脾氣的。顧家的人都是護短的,尤其是家主,而且這個家主的身份還不一般。顧淮有著能夠任性的權力,誰叫他外甥女是東晉女帝,而且他自己還是蠱帝。
顧淮斜睨了一眼池君墨,然後就當這個人不存在一樣自顧自地喝茶:“老郝,這北梁的貢茶怎麼回事,怎麼嚐著還不如原產地的普通茶葉呢?是不是下頭貢獻上來的東西都是以次充好的。”
郝叔聽著顧淮的意思便笑了:“老爺,這都已經是最好的茶了,不過也許是茶葉之中混了一些次品唱著味道才不好的,一種米也有好賴之分,更何況是茶呢。”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看著是說茶和米,實際上卻在嘲諷北梁之人做事是好賴不分的。
池君墨不是傻子,自然也是聽出這其中的意思來,可是眼下隻能裝聾作啞。簫卿顏這個端華郡主,他池君墨尚且不敢得罪,更不要說這個來頭更大的主兒。簫卿顏好歹還是喜怒不定,隻要不要踩著她的底線,她的手上絕對不會見血,可是這位可就不一樣了。傳言顧淮曾經一路殺出一道血路,理由很簡單,他想走直線不想繞來繞去所以擋在他前麵的人全都殺掉的比較好。這樣的男人可是惹不得了,如果他池君墨做錯了一步,得了,明日等著讓撫琴給他收屍吧,他自己是什麼死法自己都不清楚。
簫卿顏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池君墨跟一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兒,而自家父親卻老神在在地喝茶吃早餐,連一張椅子都不讓池君墨坐下。簫卿顏抿唇直樂喊了一聲:“爹,你怎麼醒的這麼早,也不叫我一聲。”
顧淮見簫卿顏來了,冷凝的眉眼稍稍舒展了一些:“你昨晚練功睡得晚,今日起的遲點沒什麼。”這樣說完之後顧淮才舍得自己一雙眼睛看了池君墨一眼:“顏兒,這人是誰?你新收的手下?”
簫卿顏聽著父親的話笑了:“父親,這位是戰王爺,希望我幫他調查……”
“安國公安好,小王這次來是希望郡主幫小王調查表妹蕊陽中蠱一事。”池君墨連忙打斷了簫卿顏的話。太後殯天的消息不能傳入任何人的耳中,哪怕是顧淮早就知道了,也不能出現在明麵上。
顧淮見簫卿顏的話被打斷了哼了一聲:“武將就是武將,說話總是那麼急。太後教導有方啊。”擅自打斷別人說話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池君墨這樣表現更讓顧淮心中的不喜加深了一個層次。
不過顧淮討厭池君墨,池君墨難道不討厭顧淮麼?這罵人最狠的話就是沒家教了,顧淮一張口就將北梁太後罵成了毫無教養的村婦,池君墨哪裏能忍?
可是簫卿顏卻在池君墨開口之前說話了:“父親,武將都是急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像是周將軍總是急性子。估計這就是武將的通病,誰叫戰場上情形詭譎,反應要快,喊話也要快呢。”
簫卿顏這一句也算是打了一個圓場,可是這話裏的意思卻還是將池君墨貶了一通。池君墨的戰功固然是讓人側目的存在,戍守邊關十餘年斬殺胡族讓胡族不敢扣關。從那大大小小的戰役來看池君墨也算是一位常勝將軍。可是池君墨更多是在守字一上,為將者重在攻守兼備。這一點周婧就做的極好,在赫連姒上位之初,五王亂國,直逼東京都城,可是周婧愣生生地用一個城牆守住了都城一個多月,再說開疆拓土方麵那也是戰功赫赫。所以說不怕沒有貨,就怕貨比貨,池君墨那點本事在周婧那裏是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