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喪禮(2 / 2)

池君煜聽著顧淮那話嘴裏盡是苦意,雖然沒有期盼過父愛可是被人當眾戳穿也是不好受的。池君煜的手有一些抖但還是將那一份聖旨給寫好了。顧淮將那聖旨拿了過來吹了吹墨跡就將聖旨丟給了趙公公:“還愣著做什麼宣旨啊。”

池君煜看著顧淮問了一個問題:“安國公為了端華郡主,你不遠萬裏跑來這兒與朕談條件就是因為怕端華郡主吃苦頭?”池君煜可不相信顧淮會不清楚他那狐妖女兒的本事,簫卿顏可不是會吃虧的人。

顧淮聽到池君煜這樣說便笑了:“雖然我知道她一定不會吃虧,可是能讓她舒服一點就舒服一點不是麼?這從古至今謀官斂財的人都是為了一己私欲麼,不都是為了封妻蔭子讓子孫過得舒服麼?等到陛下成了父親就知道這一份心情了。”池君煜聽到這話隻覺得諷刺,父親?真是可笑之極,皇家有父子麼?

顧淮見事情已經辦妥貼了便將那千金張一扔就走了,看著消隱無蹤的顧淮池君煜當真是恨得牙癢癢他厲聲嗬斥道:“傳令下去,加強警戒!朕的皇宮難道是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麼?”

皇家今年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呢,雖然隔著幾個月可是一年辦三場喪事終歸是不吉利的。簫卿顏看著那刺目的白,配合著蕭索的秋風,總有一種天地茫茫的困惑。這樣盛大的葬禮竟然已經舉辦了三場,而且棺槨裏麵的人都不是那明麵上死去的人,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諷刺。簫卿顏這樣想著用那白絲絹捂住了露出諷刺微笑的唇。

簫卿顏側著頭看了一眼披麻戴孝的池君墨,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了掛在嘴角的笑意畢竟這已經是喪事了難道她還能是一臉笑模樣不成?簫卿顏實在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隻能說:“王爺,這喪事終歸是辦了,好歹陛下讓你母親入土為安了不是麼?”

池君墨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池君煜,又看了一眼那一片低頭啜泣的大臣不知為何他竟然笑了:“郡主,你真的認為我母後是入土為安了麼?她死的那樣的冤……”

“池君墨!”簫卿顏的聲音嚴厲起來不過卻是壓低了聲音,“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你母親的親兒子,不要在喪事上給她難堪。”簫卿顏的話卻讓池君墨更加受不了了:“親兒子,他還不如沒有我這個兒子,當年一碗絕嗣湯灌下去多好,這樣就不會有我了。”池君墨知道太後是為自己所累,池君煜雖然做得過分,可是根源卻是自己。母愛可以說是天底下最自私的愛,為了自己的孩子,一個母親能夠做到的事情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就比如太後,為了他,甚至在三年用熊瞎子暗害池君煜。

簫卿顏看了看四周見周圍人都在哭便稍稍放下心來低聲警告:“池君墨,如果你想要報仇就忍著。現在你也該像梁帝一樣哭出聲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模樣。”簫卿顏看著鐵青著臉,眼睛之中擠不出一滴眼淚的池君墨隻覺得頭大。

池君墨看了一眼那棺槨慘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哭,那棺槨裏麵裝著的又不是我娘的屍體,我娘的骨頭不都已經成粉了麼,那擺在我屋子裏的那一盒骨灰才是我娘,這棺槨裏麵的東西誰知道是什麼呢?我連跪都不想跪。”

簫卿顏懶得聽池君墨那怪誕的話語,她又不是池君墨的娘親管他這些做什麼,她要做的事情不過是推波助瀾加快北梁的內亂罷了。赫連姒給了她二十年的時間,這二十年的時間要做的事情除了將池君墨推向皇位,就是將北梁的底子掏空,其餘的事情幹她簫卿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