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兮沉默不語,他自然是看得出來,可是這些人呢?這些人就白白地被犧牲了不成?池君兮現在想的是救一人,在多救一人,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祁無雙看著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傻小子忍不住搖頭了,聰明是聰明,可惜了也是一個心軟的傻子。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才有他想要的東西不是麼,如今的局勢雖然限額可也不是不可扭轉的,如果任由池君兮腦門子一熱鑽進去那麼簫卿顏的布局就真的要被打亂了。
祁無雙輕聲說:“小子,你不小了,該懂事了。你跟我走過了那麼多地方,也算吃了不少苦,你也經曆了不少。可以說你對底下人的了解比你任何一個皇兄都強,但是你隻看到一個片麵,你看不到總體,簫卿顏一定會辦好的。”
“你就這麼相信她?”池君兮又問了一句,“就因為她手中握有我父親的舊部?”
“還有一層原因,胡族惹了赫連姒。那個女人是不會讓這個種族繼續存在下去了。”祁無雙的聲音懇切,“小子,清醒一點吧,胡族沒有多少時辰了。”
池君兮垂下了腦袋,他也鬆開了手。祁無雙朝著百寶閣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知子莫若父,他雖說不是池君兮的父親可是也與父親沒有什麼差別。當初池風璉將這個兒子交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小娃娃是他一生都擺脫不了的麻煩了。
池君兮看著一臉沉默的祁無雙,祁無雙也看著池君兮,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無奈。祁無雙理解池君兮,男兒本來就該有義薄雲天的豪氣,可是付出的代價不也是慘重的麼?作為一個長者,他希望看到少年郎朝氣蓬勃的模樣,因為那是希望,可是作為一個父親,他真不希望池君兮堅持這件事情。祁無雙抬起手來拍了拍池君兮的肩,在借身錯過的時候他還是妥協:“小子,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老子替你扛著。”
懷遠一帶還是以往的模樣,大糧倉獨有的富饒,年味也是十足的,隻不過軍營那邊倒是傳來了池君墨的一陣喝罵聲。
“囚虎關破了,李欣這個家夥幹什麼吃的。”池君墨在大帳之中發著火,“簡直就是蠢貨,驕兵必敗,驕兵必敗,我說過了多少次。”
底下的將軍們被訓斥地瑟瑟發抖可是依舊不敢多說話了,撫琴看著那些人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容。當初囚虎關的守將她本來就不推薦李進,這家夥的本事不小,可是經曆多了他也飄了,有這樣的敗仗雖說讓人惋惜可是仔細一想卻覺得情有可原。
池君墨朝著守將好生發了一通火並將之前的紕漏一個一個數落出來,不少人都吃了掛落被池君墨直接罵走了。撫琴看著那些人灰頭土臉地走出去,她連忙按下了嘴角恭敬地說:“王爺,外頭有一故人尋訪。”
“故人?”池君墨笑了,“也不知道是哪位故人。”
“是我,三哥好久不見了。”池君兮直接掀開了簾子,他逆著光朝池君墨走來,一時間池君墨都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了。不過待到簾子落下,池君墨才仔細端詳著池君兮的模樣,神色有一些憔悴看情況是趕路的緣故,不過精神不錯。從他那周身打扮就知道這家夥看著有些狼狽生活用度上可是比自己強多了,他這個主將每日忙起來可是一天隻有一頓飯的空餘時間呢。
“怎麼,幫大哥來勸降我?”池君墨一臉懷疑地看著池君兮。
池君兮聽著這話搖了搖頭:“我想向三哥借兵誅殺胡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