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最後一艘船翻了。連焱的眼睛都紅了。他看著那血染紅了河水,看著鋪天蓋地的火炮將他的船隊砸成了一堆殘骸。連焱咬碎了牙,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個局該怎麼破。赫連姒發動戰爭不過二十餘天的功夫,渭河的水上就浮滿了南楚士兵的屍體。連焱看了看四周,如今隻有這一條船了,很明顯這些人是故意的。
簫彧笑吟吟地看著憔悴的連焱:“連焱將軍,你我也算是故人了。陛下說了你若歸降,東晉絕對好好待你。”
“赫連姒?”連焱看著這個自稱老朋友的家夥笑著吐出這三個字,“這個女人,嗬嗬,你們東晉男兒當真是窩囊廢竟然拜倒在一個女人的裙子下。”
“東晉的開國之君也是一個女人,這沒有什麼不是麼?”簫彧十分平靜地說,“首先她是一個帝王,其次她才是一個女人。誰說帝王一定要是男人了?”
連焱聽到這話嗤嗤一笑:“我恨她,更恨你的妹妹。”他說完這話脫下了盔甲。那盔甲下是一身紅色的裙襖,隻見他縱身一躍,那血色的河水就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水響。
“救不回來了,那樣的裙子跳下去,就是他水性再好也沒有用了。”副將看了一眼連焱沉下去的地方說。
“不,說不得以後還會見麵的,他還沒有報仇呢。”簫彧看著那河水輕輕一笑。
“軍師,要不要去查?”副將問簫彧。
“不需要,隨他去吧。”簫彧笑了笑,“自有人收拾他。”
漂亮的雪鷹呼扇著翅膀落在了赫連姒的案前,赫連姒笑著抱住了這個孩子然後取下了他腳上的戰報筒。隨侍看著雪鷹那鋒利的爪子有一些不敢靠近,鳳君便拿出了一個盤子上麵全是上好的鮮肉:“寶貝,來,吃這些。”雪瑩歡快地飛了過去。赫連姒打開戰報細細地看完後便合上了奏折:“南楚,還是落在朕手上了。”赫連姒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是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這不是很正常麼?”鳳君為赫連姒添上一碗熱茶,“有那樣武器要是輸了才是真正的丟人呢。”
赫連姒點了點頭:“確實,這一次對戰南楚,端華要記上一功了。”赫連姒早有攻打南楚的打算,一來南楚的商業較為完善二來她要完成她父親的遺願將他的骨灰與南楚德靈帝姬同在一穴。赫連姒想到當初答應的要求就忍不住嗤笑。為帝者千難萬險,竟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後悔,晚年做出那麼多的荒唐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一旁的顧淮聽到赫連姒這樣說便笑了:“陛下,你給顏兒最大的自由那就是對她的褒獎了。”
赫連姒聽到這話,她那準備拿起筆的手頓了一下:“如果她隻要這些,那麼她已經是最自由的人。”
顧淮見赫連姒這樣說便有一些猶豫:“可是她與池君兮...”
“她與池君兮如何,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朕能容得下池君塵就能容得下一個池君兮。”赫連姒太嚴看著顧淮,“真正阻擾她的從來不是朕,而是她自己。”
“是!”顧淮聽到赫連姒的回答鬆了一口氣。他雖與赫連姒情同父女,可是這個外甥女到底是君王,若不征求她的意見日後生了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舅舅。”赫連姒笑著叫道,“端華一向是有自己主意的,你莫要太擔心了。倒是蓉兒,等簫彧回來了他們的婚禮也該辦了。”
“是。”顧淮想到楚蓉與簫彧難得地露出了一抹笑容,“以他們那黏糊的勁頭真怕懷孕後才穿上喜服呢。”
“或許吧。”赫連姒提筆寫了一行字便加了一句,“對了你寫一封信給她吧,就讓她注意一點,連焱那家夥說不得會進池君墨的軍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