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墨是永遠不會承認這一場勝利的,池君兮的勝利帶來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池君兮若無野心,萬事大吉,若有野心,簫卿顏絕對會把他和池君煜給弄死了。池君墨抓緊了拳頭,他在一連串命令後沉聲道:“我要見見我們的功臣,撫琴,去把我們的大功臣請過來。”
“是!”撫琴連忙道,不過她的眼中浮現了些許不安。池君墨要是失去了理智,將那池君兮殺了該怎麼辦?她可沒有什麼本事賠一個池君兮給簫卿顏。撫琴這樣想著,除了營帳也沒有快走,想要多磨蹭一下,可是池君兮的帳篷還是出事了。
池君兮看著軍帳中那酒氣熏天的連焱皺起了眉頭:“本王記得這是本王的營帳,不是你的營帳吧。”
連焱嘿嘿一笑,直接朝池君兮的臉上摔了一個酒壇子。池君兮連忙接住了,那燒刀子嗆鼻的氣息撲麵而來。池君兮眉頭蹙得更緊了,連焱看著池君兮那一臉嫌惡的模樣笑了:“怎麼,喝慣了瓊漿玉娘,就看不上這燒刀子了。你和你師傅最窮的時候可似乎臉一碗糙酒都喝不起,這幾年跟著簫卿顏吃好喝好反而看不上了?果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池君兮將酒壇子放在腳邊,他笑著說:“你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請我喝酒,誰知道這裏麵放了什麼東西?”
“簫卿顏是蠱毒雙全的高手,她會讓自己的心上人出事麼?你就是將一碗鴆毒整碗喝下去,你都一點兒事都沒有。”連焱笑著又從身後掏出了一個酒壇子,一仰頭那酒就倒在了他大張的嘴裏。
池君兮將眉頭微微放鬆又問了一句:“你究竟找我什麼事情?”
連焱笑了:“這不是恭喜你麼,大敗胡族,你將要名揚天下了。”
池君兮聽到這話隻覺得不對勁,隨即又聽連焱道:“這也是為你準備的送行酒,因為你活不長了。”
池君兮聽到這話原本鬆開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沒有那個主帥能容忍一個超越他功績的將領。”連焱笑著上前想要拍拍池君兮的肩膀,卻被池君兮不著痕跡地避了過去。連焱看著自己落空的手也沒有太在意,隻是繼續笑道:“池君兮,好自為之吧。”
池君兮的聲音有一些低沉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這是我北梁之事。”
“不牢我費心了?”連焱發出了一聲暢快的笑聲,“還真是好心沒好報呢。”連焱正說著,池君兮的耳邊就傳來了撫琴的喊聲:“德王爺,我家王爺與你有事相商。”連焱聽到這個聲音,意味深長地衝池君兮一笑,他拍了拍池君兮的肩膀,池君兮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這人的嘴形:果然如此。連焱衝撫琴擺了擺手就大笑著離開了。
撫琴看著池君兮那陰沉的臉色就知道連焱絕對沒說什麼好話,撫琴輕聲問:“德王爺,請問....”
池君兮朝撫琴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無事,我這就去三哥那兒。”
撫琴看著池君兮爽朗的笑容,心道一聲難怪,難怪眼高於頂的簫卿顏嘴中會選擇德王爺。不說其他,就說那一抹燦爛的笑容都能讓人放鬆一些,自家王爺那樣嚴肅冷漠的人怎麼可能讓同樣新機深沉的簫卿顏動心?撫琴這樣想著嘴裏卻道:“王爺不急,容奴家為您引路。”
池君兮正納悶撫琴的殷勤,這丫頭一向不這樣說話的,可是耳邊傳來了一聲輕聲的話語:“德王爺,戰王爺可是不懷好意呢,您務必要小心啊。”
池君兮疑惑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頭的撫琴,可是撫琴卻轉頭一笑:“王爺,您可不能這樣慢啊,會讓我家王爺等急了的。”池君兮這才按捺下心中的懷疑,跟著撫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