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放你下來。”姬無夜語氣溫柔的說著,抱著她走向床榻,樓兮瑾用力的掙紮了幾下,跟一條魚一樣,姬無夜覺得抱得真吃力。
“你別動,真想對你怎麼樣,你以為你前麵幾次能逃過?”說起逃,還不是他放過她了?
“……”樓兮瑾無語,扭頭看向別處,她的臉上帶著紅暈。不滿歸不滿,但是她的內心還是有點莫名的高興,與點點的幸福。
姬無夜將她放著坐在床榻邊,然後捧起她的雙手,輕輕的揉搓著。樓兮瑾的手很冷,剛才摟住他脖子的一瞬間,凍得姬無夜真是心髒都緊縮了起來。
“據說你跳級升官,是在那批貨裏查出了蠱毒?”姬無夜當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查了一下,才知曉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嗯……冰綃在哪裏……”樓兮瑾覺得自己還是以正事為主才是,她還是擔心冰綃。
“應該帶著阿月去了她家吧。”姬無夜想想赫連月也真是幸運,英雄救美,就那樣捕獲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心,而他呢……看看樓兮瑾這個腦袋不開竅的,他略有些傷感。
“啊……都去見父母了啊?”樓兮瑾不自覺的道,姬無夜笑了笑,然後湊近樓兮瑾幾分,笑著道:“什麼時候帶著我去見李副將?”
“你做夢呢!你先不做壞事了再說!”樓兮瑾一把推開他的臉,冷聲笑著道。
“我覺得我挺冤枉的,你說我做壞事,又沒有證據。”姬無夜抓住她的手,嘴角含著笑意道。樓兮瑾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接著他的話道:“隻要我在千機府一天,我想,我們就沒可能的。”
是啊……沒可能的……那麼自己跟姬無夜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呢?不是拿著彼此的感情在消費麼?有時候明明知道不可能,可還是糾纏不清。
“是麼,我也覺得,那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姬無夜握著她的手,好整以暇的問道。
看他這樣子,似乎一點都不傷感,樓兮瑾有些不滿,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語氣不爽的道:“你說算什麼就算什麼!偷情總可以吧!”看到他這副樣子,樓兮瑾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反正就是不爽。
也許……他沒想過要跟自己一起,隻不過想要自己,覺得喜歡就糾纏,與成親是沒有關係的,可是樓兮瑾想要的是個能夠跟自己成親的人。
樓兮瑾看著他,忽然覺得沒什麼話說了,起身她淡淡的道:“既然冰綃不在這裏,我就先走了。”說著,她已經往門邊走去。姬無夜看著她的脊背,好一會兒才道:“如果你願意,我完全可以娶你的。”
樓兮瑾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頭也不回的道:“對於我來說,權勢比感情重要,娶人很簡單,但一輩子卻是很長的事情。你可以輕易的對一個說娶她,將來也會有第二個,我不喜歡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樓兮瑾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打開房門離去。姬無夜對於感情這種事情,其實是很隨便的吧?他沒有在乎過他們之前的隔閡,身份,不允許他們在一起,他娶自己,不過就是一時興起,可是這種興趣又能持續多久?
姬無夜看著房門關上,收斂嘴角的笑意,沉思著樓兮瑾的話。她不喜歡跟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剛巧,他喜歡這種占有欲強烈的女人。
樓兮瑾來到浣花樓的門外,帶上帽子,她撐起傘,然後慢慢的走下樓梯。
天已經完全黑了,但是家家戶戶燈光照在路上還是很亮的,因為白雪會反射光,所以一路上都亮堂極了。
姬無夜站在窗子旁邊,看著她一個人舉著傘走在路上,眼波溫和。披風後麵的標誌那麼明顯,她終於還是實現了自己的夢。
嘴角輕輕翹起,姬無夜還是挺為樓兮瑾開心的,隻是聽說以後蠱毒的案子都由她來查,這並不是一份好差事,而且危險性極高。
本來姬無夜是準備停止對蠱毒的研究的,看來是不行了,他必須研究下去。隻是想想阿暖,姬無夜還是關上了窗戶。
阿暖……
想了想,他還是命人拿來紙筆,回想著阿暖生前的樣子,他細心的描畫著,緊抿著雙唇,他的神色特別的認真。
這邊的樓兮瑾本來是想回千機府衙的,但是最後她還是去了冰綃的家裏,因為晚上沒有店鋪開門,樓兮瑾心中細細想著,到時候還是偷偷的給冰綃的娘親一些銀兩。
傘上的積雪也不算厚,但是不時的有雪水往下掉,晚上的溫度更低,樓兮瑾到冰綃家的時候,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才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