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出了風輕樓,還有去處麼?你的仇家無數,你強占女人,屠殺自己滿門,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將仇報。你這樣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人,還有生存的餘地麼?”
姬無夜靠近他幾分,嘴角的笑意冰冷。白小雲的眸子動了一下,隨即便開口道:“我選擇死。”
齊寒幾乎是第一時間推開了赫連月,然後上前來,抓著她的肩膀道:“小雲!我會跟大哥說通的,不要選擇這種方法。”
聲音裏帶著哽咽,齊寒這麼多年沒哭過一次,今次卻有點忍不住了。他好不容易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她為什麼還要放棄自己?!
“師父,謝謝你,但是,不需要了。”白小雲淡淡的說著,然後將頭埋得更低了。
齊寒仇家無數,誰都知曉,他是因為自己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不是自己招惹他,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齊長老。與姬無夜的感情親密無間,像是親生兄弟一樣,不至於造成今天這局麵。
不管怎麼樣,風輕樓會選擇舍棄她,留住齊寒的。齊寒的心中太多仇恨,若是再恨上自己的大哥,他就沒有任何的容身之處。
“小雲,不要選擇這種方式,好不好,師父求你了……”齊寒跪在她的麵前,依舊抓著她的肩膀,白小雲有些煩躁了起來,一把推開他,齊寒猝不及防,被她從床榻上推下來,趔趄一步,差點栽倒在地,幸好赫連月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他。
“我求你的時候,你呢?放過我了麼?!我要你後悔這樣對我!夜樓主,你不殺我,我就會逃,逃到千機府,將你們風輕樓的秘密公布於眾!讓你們風輕樓所有的人,萬劫不複!”
眼眸狠狠的瞪著齊寒,她雖然是對姬無夜說的,可這些話,何嚐不是報複齊寒的。她恨齊寒的無情,強行占有她,將她弄得傷痕累累。
那天晚上她苦苦哀求,哭的嗓子都啞了,可齊寒卻絲毫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還變本加厲。天知道她當時多絕望,多後悔來招惹她。
她知道自己有錯,可齊寒占有自己也有錯,她的錯誤,她選擇死來彌補,而齊寒的錯誤,她要他後悔一輩子!這個忘恩負義,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就要讓他活著,痛苦一輩子!
而且,死了,對於齊寒來說,也是好事,縱然他會痛苦,可是,一輩子那麼長,誰又說的清楚,或許時間會治愈他,她死了,風輕樓就會依舊收留他,他就不會無處可去。
這樣結果,對於她來說,很好。
齊寒的眸子在她的一番話中,瞬間黯然。臉色如同死灰一般,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但是赫連月感覺到了他全身顫抖不已。
“很好,既然你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承擔該有的痛苦。樓兮瑾的人,一個比一個爽快,我會實現你的選擇。換個地方關著,明日帶回風輕樓,秘密處置。”
姬無夜冰冷無情的說完,便有兩個手下來到白小雲的麵前,將她從床上拖下來,他們架著白小雲,如同黑白無常一樣。
齊寒幾乎是瘋了一樣,掙脫赫連月,然後衝到了姬無夜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我求你了!求你不要殺她!”齊寒不怕痛苦後悔一輩子,可是他不想白小雲死。
他們一起經曆的日子那麼多,白小雲蹦蹦跳跳像個小白兔的樣子,他忘記不了。白小雲偷吃偷喝的模樣,他也忘記不了,更忘不了白小雲給自己編的小螞蚱。
跪在姬無夜的麵前,他聲音裏滿是顫抖。白小雲看著他,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姬無夜冷冰冰的繞開他,對著身後的人道。
“把他也給我關起來!今晚都給我看好了!”說完,直接出去。白小雲被架著經過他的身邊,他一把抓住了白小雲的手。眼眶裏溢出淚水,他緊緊抓著她的手,泣不成聲的道。
“小雲,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不要選擇這種方式,我痛苦後悔都不怕,可我怕的是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小雲,我求你,你要殺我,要怎麼樣我都接受,不要選擇死。”
他知道大哥說一不二,去了風輕樓,她會怎麼死,他都不知道。
白小雲被他緊緊的抓著手,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但是她沒有說話,這樣的齊寒,她第一次看到,想想那個第一次見的少年,高高在上,冷漠得像是沒有心一樣。
可如今,他卻跪在自己的麵前,泣不成聲,隻是怕她死去。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兩個手下將白小雲大力的帶走。齊寒正要追上去,兩個手下立即將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