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梟闊禮心情極好地放開了她的下巴,走到架子前倒下一杯紅酒搖晃著啜一口遞到她的眼前,\"喝了它吧,這麼美好的時刻值得慶祝!\"
一點都不值得慶祝,她怎麼會傷害到無辜的人?深深的自責湧出,第一次殺人,江盈雪的身體無法抑製地抖了起來。她都做了什麼?殺人犯?她……
茫然地張嘴,甜中帶澀的酒液滋潤著喉嚨,一點點平息著內心的惶恐。
急切低頭,她像渴極了般將杯底的紅酒飲幹,顫著紅眸努力抵製住那股頭暈腦脹:\"再給我來一杯吧。\"
酒力的作用,她漸漸暈沉,軟軟地倒了下去,在進入深睡前的那一刻,梟闊禮的聲音流了進來:\"又狠又美的女人,我喜歡!\"
又狠又美的女人……
頭好暈,外麵好亂,淩亂的腳步和槍聲似遠似近,有人用力推開了門。\"不好,老大,我們的軍火庫被黎寒磊攻破,他已經帶人攻到這裏了!\"
\"什麼,老子的總部他也敢攻!\"狂吼過後,門被重力扇起,腳步聲和槍聲更多更雜亂。
江盈雪未能從醉酒裏醒轉,皺眉勉強睜開眼茫然地尋找,當槍聲傳入耳膜,她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將自己更深地掩藏在被中。
呯一聲,門被大力踢開,冷空氣撲入,帶著一陣戾氣的撒旦般男人衝了進來,後麵跟了一群手下。
\"黎寒磊……\"這是怎麼回事?
黎寒磊大步來到眼前,彎腰,探手,狠狠將她提起,眼底火紅一片布滿殺氣,在聞到她鼻端淡淡的酒味時擰起了唇:\"喝酒慶祝了?江盈雪,你高興得太早了吧!\"身體淩空飛起,被黎寒磊甩了出去,呯地打在房間的玻璃桌上。巨大的衝力打碎了玻璃桌,掉下時無數的碎片切割著她柔嫩的肌膚。
江盈雪躺在地上嘴角湧出血來,著力咳嗽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她的四肢百駭都在痛,碎裂般地疼痛。
一隻皮鞋踏上來,直接踩上她的胸口,極怒的臉龐扭曲在遙遠的上方,江盈雪除了痛再也沒有別的感覺。皮鞋一擰,壓得她差點接不上氣來,隻能慘白著臉氣喘籲籲地望著他。
\"江盈雪,我會讓你死!\"下一刻,黑洞的槍口落下來,對準了她的額頭。
\"我……對……\"疼痛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原本道歉的話在子彈推上瞠的那一刻生生咽入。他,真的要殺了她?
\"老板,太太的情況很不樂觀,醫生說需要……換心!\"郭子幕垂臉來到他身後,在他要開槍之時出聲。
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俯視著腳底完全沒有抵抗之力的江盈雪,冷酷的唇角掀開:\"那就拿這個女人的心去換!\"
手一縮撤回了槍,緊接著胸口的力度消失,江盈雪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已經被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拖起朝外拉動。所過之處,一片殘亂,數具屍體橫陳,血液遍地。
外麵,車頭,郭子幕恭敬地彙報:\"梟闊禮的總部盡毀,隻有少數幾個人逃走,梟闊禮……也逃了。\"
擰唇,黎寒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跳上了車。江盈雪也被人極粗魯地甩了進去,嘴馬上被堵住,眼前一黑,頭被套在了黑色的套子裏。
不久之後,車停下,她被人拖了下去。繼續被人拖行在某個地方突然停了下,臂部的衣服被拉高置於冰冷的未知處,突然傳來一陣微痛,緊接著有冰涼的感覺,一根棉簽落在她的臂上。是在給她抽血嗎?
再被人拖一陣,而後,像個破麻袋般被甩在了某個角落。地麵冰涼冰涼,手腳捆緊,不能動也看不見,她隻能縮著身子等待命運的宣判。
好久,門被人打開,一個女聲傳出:\"老板,醫生說血型相配,可以手術。\"
\"相配?\"疑惑的聲音來自於前方不遠,這個房裏一直有人?江盈雪扭扭身子想要出聲,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是的,醫生說她們的血型一模一樣。\"
\"好!\"房裏響起了腳步聲,下一刻,眼前一亮,她頭上的黑罩被人揭開。麵前半蹲著的是黎寒磊,他的身後恭立著張管家。
擰唇,黎寒磊狠狠地盯著她:\"怪不得我,這是你咎由自取!\"
他要幹什麼?換下她的心嗎?
茫然的大眼望著黎寒磊,他已經轉身走向對麵的大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罩著氧氣罩,身上布滿了管子。床頭擺著的心髒探測儀隻是微微地跳動,說明她的生命危急。
黎寒磊緩緩坐在床邊,剛剛狠利的目光消失無影,握上那點小手揉入掌心,語調溫柔得讓人心醉:\"晴晴,放心吧,你馬上就可以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