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餘少為他們喝了一陣子酒大家各自尋找女伴享受私人空間,他本已坐上回程的車卻突兀地想起了她。確切說,是想起了她的身體。於是,他來了。
以前,他隻會想到晴晴,碰到她身體不好的時候是不會去找女人的,而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難道是今夜酒吧的燈光太迷離,還是餘少為給他叫的女人成功挑撥了他的身體?亦或是……
不管什麼原因,他來了,在看到她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視閉眼祈禱的樣子無來由地心裏一暖,如同歸家看到了用心等待自己的妻子。妻子?晴晴才是他的妻子!
"怎麼辦?今晚隻有麵條。"江盈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把他扶在沙發上,麵色尷尬地跑到桌旁拾起那碗沒有吃完的麵條,"下午鍾點工來清理房間,那些菜都讓她清走了。"
望一眼已經吸水發幹的麵條,他淡淡頷首:"可以。"
江盈雪臉上突然一鬆,展露出欣喜的笑,這模樣清純爽淨,美不勝收!黎寒磊微微失神,江盈雪已經進了廚房。
幾分鍾後,她端著一個大碗走出來置於桌上,碗裏盛了熱騰騰的雞蛋麵,上麵撒幾絲蔥葉,看起來味道不錯。
黎寒磊腳不受控製地走向桌前,坐下來拾起筷子時看向她,突然道:"一起吃吧。"搖頭,江盈雪微微紅著臉道:"不了,我隻煮了一碗。"
"去拿碗!"他粗魯而霸道地命令,江盈雪不敢說什麼,轉身拿了個小碗走出來。
黎寒磊連連夾幾大筷子麵在她碗裏,直到江盈雪一再表示夠了才停下。兩個人無聲地吃起來,空氣裏凝結著尷尬的氣息,江盈雪抬眸偷偷打量他的側臉忽然覺得這麼安靜地吃飯的方式很怪。
應該說點什麼。
"你太太最近怎麼樣?"挑起幾根麵條空著嘴道,本是想說一番讚美韓晴兒話,到嘴上卻是這一句。
黎寒磊猛然抬頭,停止咀嚼,深邃的眸子帶著某種不明情緒望向她。心口顫顫,想著是不是說錯話了,又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關心她一下。"
筷子呯地打在桌上,代表著主人的怒意。黎寒磊一張俊臉突然繃緊,目光變得銳利冰冷,抬手一把揪起她的腕,力道大得似乎要將她的腕捏斷,而冰寒的聲音極不容情地吐了出來:"記住,離晴晴遠點!"
"我……會的。"看著他冷酷起來的眼神,咽下所有的解釋,江盈雪有氣無力地表達。
黎寒磊甩開她的手轉身走向門口,拉開門把之時擰臉甩下警告的話語:"如果你敢傷害晴晴,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呯!
人已去,室內一片安靜,靜得隻有心在咚咚擂響。江盈雪茫然地捏著筷子目光落在發紅的腕上,一陣陣地怔愣。他說不能傷害韓晴兒,把她看成什麼人了?
被關的生活是難過的,每一天等了日出等日落,江盈雪覺得自己就是在坐牢,隻不過這牢鑲了些金絲蓋了一層光華的外衣。
沒有自由,跟真的牢房一樣。這樣的日子沒有希望,令人焦灼。她不是那種閑得下來的人,無聊的生活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於是,在某次與黎寒磊狂歡過後,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可不可以在公司裏給我安排一點點事做,我可以不要工資,隻要不這麼無聊就可以了。"
黎寒磊凝視了她足足五分鍾,在她以為無望的時候突然點頭:"我會讓秘書分擔一些她的事情給你。"
終於可以走出屋子,盡管除了秘書室和總裁室她不能去別的地方,但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江盈雪腦子靈,學東西很快,小半天時間就開始幫忙翻譯一些日常文件和整理一些會議記錄。生活突然充實起來,常年缺少陽光照射而泛白的臉上帶上了喜悅,淡淡的微笑凝在唇角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偽裝。
這樣的她生機勃勃,美麗動人,雖然時常因為工作而忘了服侍他,但黎寒磊並不計較,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她這副歡樂無憂的模樣。
秘書拿著幾份文件遞到他麵前,不忘誇讚江盈雪:"江小姐學東西很快,普通人一個星期才上手的事情她隻需要大半天,工作又細致,真是難得。"
快速劃動的筆突然停頓,目光轉向角落那張最近才擺的助理台,江盈雪抿著唇斂眉微笑正全身心地打著一份文件,手指輕靈地在鍵盤上跳動,長卷的睫毛閃動,像飛起的兩隻漂亮蝴蝶,眼睛盯著屏幕專心致誌,絲毫不被這邊的談話打擾。
秘書走出去,黎寒磊緩步來到她的背後,呆呆看得出神。
"磊哥哥。"突兀的軟語飄進來,兩人同時一驚,回頭。江盈雪在看到韓晴兒的同時也看到了身後的黎寒磊。
某種不美好的回憶襲上來,她尷尬地紅了一張臉,不知所措地坐在那裏。黎寒磊加快步子奔向韓晴兒,眉宇柔下來雙手已扶上了她的腰:"晴兒,你怎麼來了?身子不好怎麼不在家裏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