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到桌前,拾起一份資料遞給黎寒磊,邊說邊滾著淚花:"磊哥哥,這是我讓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我不會拿走任何東西……隻希望你幸福!"
離婚協議的最後,已經簽上了她的名字。黎寒磊心裏悶悶的,他沒想到韓晴兒為了成全他竟然做出如此的讓步,心下感動,卻把離婚協議搶了過去撕個粉碎。
"磊哥哥,你……"韓晴兒的眼淚掛在睫毛上,不敢相信般看著他。黎寒磊甩掉手裏的碎片,捧起她的臉,極為嚴肅地道:"晴晴,誰說我要跟你離婚了?誰說我是為了兌現承諾才跟你結婚的?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的身體好不容易才恢複,我們更應該珍惜現在的生活才對。"
"可是我不能讓你難過呀!"楚楚可憐的表情,通情達理無限忍讓以別人為重的話音,深深地打動了黎寒磊,他突然覺得自己對韓晴兒太殘忍。
抹去她的淚花,他無比鄭重地道:"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才是我最在乎的,跟你在一起,我永遠也不會難過。"
韓晴兒主動抱住黎寒磊,邊點頭邊唔唔地哭著,眼裏閃爍出得逞的光芒。
在浴泉別墅住了大半個月,黎寒磊再沒有出現,仿佛將她忘記。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江盈雪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貼身長裙走了出來,站在太陽下深深呼吸。
別墅的大門緊鎖,她雖然可以在院子裏活動,但絕對走不出去。
囚禁她似乎是黎寒磊的特別愛好,江盈雪隻能看著自由飛翔的小鳥歎氣。
浴泉別墅的位置很偏僻,除了黎寒磊幾乎沒有什麼人來。而此時,路邊卻忽然停了一輛車,從裏麵跳出了陌生的男人,黑衣打扮,像黎寒磊的手下。
傭人快步跑過去,一會兒折回來道:"江小姐,老板讓您上車。"
極不情願地跨步過去,她覺得有必要和黎寒磊好好地談一談,遂拉開了車門。車裏沒有黎寒磊的影子,隻有那個充當司機的黑衣人。
她也不急,反正總能見到黎寒磊的,不是嗎?
隻是,越走路越熟悉,江盈雪在看到宏偉龐大的黎宅時張大了嘴。黎寒磊怎麼會在黎宅見自己?
車子停在了黎宅的大門口,黑衣人把她讓了進去,隻道:"老板在二樓等您。"
江盈雪緩緩走進去,今天的黎宅尤為安靜,看不見傭人的影子。她一路往上,來到了二樓,不情願地停在黎寒磊的房門口。
抬起的手努力了好久都沒有壓下去,黎寒磊給她的感覺太差,她真的不想與他麵對。
"你終於來了。"背後冷冰的女聲響起,她猛然轉頭,看到了一張精致俏麗的臉,卻是韓晴兒。
從她的話音裏江盈雪聽出了端倪,斂眉歪臉疑惑地問:"是你叫我來的?"
"當然。"韓晴兒一身華貴的時裝套在身上,整個人貴氣美麗,眼神輕飄飄的,滿含著鄙夷,全部投向江盈雪。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前段時間的狼狽,或者說,她把前段時間的狼狽和這幾天所受的屈辱準備全盤地還給江盈雪。
眼眸眨眨,她走了到江盈雪麵前,漂亮的指輕佻地握上了江盈雪的手,兩相對比之下,江盈雪的手顯得普通好多。手上無一飾物,與韓晴兒掛滿飾品的手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出來了嗎?"韓晴兒勾唇,無比悠然地出聲,"我們雖然是同胞姐妹,還是雙胞胎,但命運終究不同。我是黎太太,你呢,永遠隻能做小三!"
江盈雪不情願地往回縮手,被她這一句小三呼得臉色不自然地紅起來,目光胡亂地閃動。努力保持著鎮定,冷淡地道:"有事嗎?沒事我就該走了。"
"你怕啦?"韓晴兒並不著急,看著她轉身隻是清淡而嘲諷地問道。江盈雪身子一頓,脊背挺直。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地想要摻入他們的家庭,自然不會覺得沒有底氣,清冷地道:"我有什麼好怕的。"
"你竟然不怕?"韓晴兒臉上掛上了不可思議,緊走兩步攔下她的去路,勾唇道,"你不怕是因為磊哥哥下了令不讓我傷害你吧。"江盈雪略微驚訝,沒想到黎寒磊會下這種命令,在她的感覺裏,黎寒磊對她恨不得懲罰至死。
無視於她的驚訝,韓晴兒眉毛一抬,露出滿臉的霸氣,咬牙惡狠狠地道:"你不怕我傷害,總怕父母在天之靈對你的責怪吧,要不是你,爸爸也不會開錯車!要不是你,我和磊哥哥的夫妻生活就不會平白掀起那麼多的波折!你是一個掃把星嗎?一定要把所有的親人都害死才心甘嗎?你就不能放過我?"
江盈雪睜大了眼,"掃把星"三個字重重地跌進了她的心底,在那裏無情地撞擊,撞出了她一身冷汗。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怎麼會犯這麼多的錯?
"江盈雪,你給我走,走得遠遠的,永遠消失!"韓晴兒突然極怒,揪起她往上拉,江盈雪無力地跟在身後,幹淨的眼眶連淚都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