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轉為溫柔，看不出不什麼對勁。韓晴兒隻能在心裏祈禱不要出岔子，還是聽話地離去。
車子並未馬上啟動，坐在駕駛位的郭子幕久久未等到黎寒磊的命令不得不回頭，"老板，現在去哪裏？"
修長的身體拉高，他的腦子裏閃出的是江盈雪脆弱的容顏，那天將她拋棄，現在她去了哪裏？
"老板？"
郭子幕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梁慕北這才清醒過來，淡淡地道："去公司。"
馬莎拉蒂加長優雅的身段在公路上華貴行進，車底流暢根本不會驚動車內分毫，比之一般的車性能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黎寒磊看著窗外，突然道："馬上派人查找江盈雪的下落。"
"是！"
他放低身體，腦子裏除了對江盈雪的擔心再也沒有其它。
那天怒氣衝衝地把她丟在了荒野，根本不聽她的解釋，這幾天冷靜下來想一想，卻發現了不少的疑惑。他要將江盈雪找回來，好好地問個清楚。
"老板。"郭子幕回頭看看他，欲言又止。他煩躁地低吼："說！"
"上次我們調查了江小姐，有些事……還沒有彙報完。"
黎寒磊這才想起，上次郭子幕還未說完話就被他強行掛斷。江盈雪還有什麼樣不為人知的事情？他想聽又有些害怕，拳頭用力一扭，是對自己這份軟弱的極端不滿。
"說吧。"硬逼著自己吐出這兩個字，腦子裏一片空白。
"據我們了解，江小姐曾經受過一次傷，傷好後性情比以前好了很多，附近的人都說她比以前聽話，懂事，就像變了一個人。"
"受了一次傷？變了一個人？"黎寒磊拉高了半個身子，疑惑地瞪著麵前的郭子幕。他記起了江盈雪身上淡淡的幾不可見的一道傷痕，是那個時候傷的嗎？
"是的。她不再跟她的養父鬧矛盾，還主動照顧養父。以前的江盈雪，聽說常常跟她養父吵架甚至打架，基本到了無法融合的地步。"
為什麼會變了？
"不過有也人說，可能她的傷是養父的一種懲罰手段，終究他的養父向來出手重，每次都把她往死裏打。所以她不敢再與養父對抗才慢慢收斂了性子。"
不是不可能！
江盈雪，是因為這個原因變了的嗎？
"她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十歲生日後不久。有人記得江盈雪還曾因為過生日的事跟養父大吵，甚至鬧到了派出所。"郭子幕有言必答。黎寒磊沉斂了眉宇，指尖滑動，心口微微一觸。
他離開那天韓晴兒剛過十歲生日沒多久，她和江盈雪見麵，之後……是否如江盈雪所說，韓晴兒把她推下了涯？
如果是這樣，她們兩個人極有對換的可能！
突然掏出手機，黎寒磊撥通了餘少為的電話。
那頭剛剛接通，他就急急地問了起來："告訴我，你第一次見到晴晴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特別？當然特別啦。她像一隻小哈巴狗一樣縮著身體蹲在涯上哭，衣服又髒又爛，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除此之外呢？還有別的不對勁的地方嗎？"
"能有什麼不對勁。我那天第一次看到她，能看出什麼不對勁？怎麼了？"
麵對餘少為的反問，他迅速收斂了自己的急切，淡淡地道："沒……什麼。"
"是不是又跟晴兒鬧得不愉快啦？我剛剛打電話給她，好像在哭，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沒有。"
緩緩地想要掛斷電話，他突然想起什麼般再度將手機置於耳邊，急問："一個人小時候是直發，有可能在長大後變成卷發嗎？"
"有什麼不可能的。如果家裏有卷發基因，小時是直發，長大變卷發再正常不過。"
就算是這樣，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起變化。
"你第一次見到晴晴是卷發還是直發？"
"她當時那麼難過，我安慰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注意這些。後來她一回到家就為了你把頭發剪了，直到你回來才留長的，這些你不是也很清楚嗎？"
"哦……"
他微微鬆口氣。
餘少為已經開始不滿起來，在電話那頭提高了音量："黎寒磊，你是怎麼回事！難道要懷疑晴兒了嗎？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一定要好好對待晴兒的嗎？可你現在呢？疑神疑鬼，甚至對她冷冷淡淡，你這是冷暴力，懂嗎？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你對她不好的消息，所以，你最好給我馬上滾回黎宅，和她好好地生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