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為,是那種能輕易讓女人心動的男人,除了帥氣的外表,更有那一份讓你很容易就感覺得到的溫柔。
江盈雪的臉微紅,懸在空中的心落了下來。此時,此刻,隻要不是黎寒磊送的東西,她就會欣然接受。
小菜碗裏放的都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江盈雪的心又暖了一度,一個跟你吃了不過幾次飯的男人竟然能把你的喜好記在心裏,怎能不讓人感動。難怪那麼多女人明知道他不會傾注於她們身上,還要撲蛾飛火般撲上來,跟他一起。
那種被人嗬護關懷到無微不至的感覺,就算理智如她,也甘願舍棄一切去沉淪。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空了好久的胃終於撐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把保溫盒洗幹淨,抹幹,放回了餘少為的辦公室。
餘少為踩著點回到辦公室,江盈雪趁著拿資料找他簽名時真心地道:"謝謝你啊。"餘少為愣了一下,在看到桌上的粉色保溫盒時,咧嘴露出幹淨整齊的牙齒,"隨便叫的,味道還好吧。"
"嗯。"隻要是他送的東西,無論什麼都是甜蜜的。她知道光憑自己跟黎寒磊的那層關係就不配去愛餘少為,她隻是想如他守候韓晴兒般守候他,不帶私心,看著他快樂幸福她便快樂。
餘少為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迅速接起,眉頭迅速沉下,馬上道:"你等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他便匆匆跑了出去,江盈雪明顯感覺到他變化了的臉色,看他走得這般急,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也跟了出來。
拐角,韓晴兒等在那裏,餘少為正是奔她而去。江盈雪躲在綠色植物當中,離得太遠,她聽不清韓晴兒的聲音,隻覺得她好著急,扯著餘少為一個勁地說話,幾乎要滴下淚來的樣子。
餘少為將她往懷裏帶,撫了撫她的發,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聽話地點頭,然後任由餘少為牽手走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
江盈雪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慢慢地走了回去。
餘少為好半天之後才回來,臉上顯露著疲態,一時明亮有神的桃花眼也暗淡了下來。江盈雪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安,卻早已猜到與韓晴兒有關。
韓晴兒來產檢,懷的卻是最好的朋友的孩子,他自然會不舒服吧。
江盈雪如是想,想去安慰一下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端一杯水放在他桌上。
"盈雪。"他突然出聲,一把握住了她落在杯上的手,"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他眼底濃濃的傷感打動了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她點了點頭。
餘少為的車子終於停在了一處酒吧門口,天色漸暗,前來泡吧的人越來越多。餘少為大步走在前麵,江盈雪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選一處安靜的角落,餘少為叫了幾瓶酒,狂亂地飲了起來。他每喝一杯酒眉頭就皺深一度,痛苦就增加一絲。
安靜地坐在他對麵,江盈雪沒有勸阻,隻是默默地看著他,他心痛,她的心也跟著痛。今天他到底經受了怎樣的艱難,在心裏猜想著,猜了半天也沒有猜出結果。餘少為是一個比較能隱瞞真實情緒的人,就算眼看著韓晴兒結婚他也能表現得泰然自若,可是,今晚,他無法淡定了。
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痛,這份痛為的是那個女人,那個終究成為他胸口永世無法愈合之瘡的女人。
他灌得更猛,酒液嗆得不斷地咳嗽,他卻還不放手地繼續灌。
江盈雪終於看不過去,拉住了他的手:"不要這樣!太傷身了。"
"雪兒。"他握上了她的手,眼裏,竟然湧出了淚花,"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會,不會,怎麼會?你是個多麼優秀的醫生啊。"
"可我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她竟然被……"他的話沒有說完,舉起杯又灌了一大杯。
江盈雪心疼看著他,他那種欲言又止想必是極難啟齒的痛苦吧。
"我……也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隻希望自己能做些什麼減輕他的痛苦。
他無奈地搖頭,看著她的臉,定定的,很認真的表情。
"雪兒,不用了,一切都解決了,隻要她幸福就好。"
點點頭,江盈雪的心裏五味雜陳,隻在心裏一聲聲地呼喚:我也希望你幸福啊。
餘少為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他終於醉了,隻是,他就算醉了都幹淨得讓人心動。江盈雪努力架著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