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車!"她突然去拉車門,黎寒磊的手一壓,阻止了她的行為,對郭子幕命令:"開車!"
怎麼又撞上了,江盈雪頭痛般撫上了眉,一次次地對著黎寒磊叫囂,希望他可以放自己離開,黎寒磊卻堅決得像塊石頭。大手拂過她被水浸濕的發,冷聲道:"你現在全身都濕了,要馬上換衣服。"
"我可以回家換!"
"不行!"
車子朝著浴泉別墅駛過來,黎寒磊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取了過來,裹在她身上,順勢摟緊她,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取暖。
江盈雪想掙紮,他的臂緊得像鐵絲,他的胸懷硬得像石塊,她哪裏能掙得開?車子停止的一瞬間,她被黎寒磊打橫抱起,走進了別墅。
"放開我!"
進入房間後,他終於放開了她。江盈雪更緊地裹著身體,她知道自己單薄的衣服經水泡後完全透明,她害怕他做出上次那樣的事來,緊張地靠在牆上,不斷地警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黎寒磊沒有聽到一般走過去,在她嚇得尖叫的時候拉開衣櫃從裏麵取出了幹淨的睡衣:"馬上去衝涼!"
她站在牆角沒敢接,黎寒磊已經蹙上了眉頭:"再不聽話我馬上要了你!"她這才受驚般一把扯過睡衣跑進了浴室。溫水一淋,身上冰冷的氣息散發,全身都舒服起來。
換上幹淨的衣服,她濕著發走出來,卻看到黎寒磊還在,他悠然地坐在床上看電視。看到她出來,按掉了開關,伸手從抽屜裏拾出一把電吹風,命令道:"過來。"
明白他想做什麼,江盈雪不自然地扭臉道:"我自己來吧。"她伸手過去取他手中的電吹風,他的手一拉,將她拉進了胸膛。他的胸口依然暖和,心髒沉重有力地跳動,她緊張地掙紮,他悶哼出聲:"不想出事就乖乖地聽話。"
不敢再動,任由他給自己吹頭發。他的動作輕柔,生怕把她弄疼,就連扯打結的發都小心翼翼的。江盈雪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聽著電吹風呼呼的吹風聲,又似回到了從前。
在他家住的那半年,他每次都會給她吹發,這已經成了他專屬的工作。而她,則一口一個小石頭哥哥地叫著,幸福得像隻小蜜蜂。
有一次,她調皮地在他幫她吹發的時候在他的懷裏蹭來蹭去,他突然悶哼一聲,甩掉了正在工作的電吹風,再也不肯給她吹發。他那時的臉好紅,好紅,她不明所以,樂嗬嗬地嘲笑他。
十歲的她還沒有足夠的知識讓她意識到男女之別和處於青春期的男孩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隻記得後來他跑進浴室用冷冰冰的水衝身體,而後不準她在他的床上睡。為了這個,她難過了好久,還以為他不喜歡自己了。
直到有一天,他摟著她邊哄邊解釋:"你現在還小,許多事情還不懂,我不想傷害你才不準你跟我睡。"
那時的她並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但從此釋懷。因為她知道,小石頭哥哥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她好。
怎麼又想到了從前。
回神的當口,黎寒磊已經關掉了電吹風,她的發也已吹幹。撫著柔軟起來的發絲,不防一雙臂伸過來,將她環在了懷裏。
"你……"
"不要動,我隻想抱抱你,不會傷害你的。"
黎寒磊的聲音從她的頸後傳來,她真的沒有動,這個時候,她寧願像小時候一樣相信他。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那一份積累已久的信任。
黎寒磊真的隻是抱著她,盡管她能感覺到他心髒跳速加快,還有……身體的反應。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嗅著她身上的味道,那麼滿足。
不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終於退開,淳厚的嗓音叫道:"進來。"
傭人推著餐車進來,上麵滿滿的都是帶補的食物。
看著傭人一一擺好,黎寒磊牽著她的手來到餐桌前,體貼地為她擺好碗碟,然後為她夾了不少菜。
"多吃點,你太瘦了,孩子會營養不良的。"他勸慰。江盈雪感動著,一時又想到他已為人父,那種酸楚無法言喻。她大口大口地吃著東西,一方麵因為孕後食量增大,另一方麵她怕自己鬆懈下來想到難過的事。
在他的注視下用完餐,江盈雪想起該回家了,拾起東西想要離開。黎寒磊擋在麵前,卻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
"黎寒磊,不要這樣,我們都有家了。"她勸慰,後悔跟他回來。
黎寒磊修長的身體貼在門上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隻是淡淡地道:"韓宇峰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