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峰嗬嗬地笑了起來:"黎寒磊,我們從小打到大,你的性子我能不知道?急了吧,急了就把人還給我!"
"江小姐!"張管家突然叫,韓宇峰一愣,抬頭望向樓梯口,黎寒磊順勢抽出一把小飛刀刺向他握槍的手。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韓宇峰不得不避開刀以保住手,叭一聲,黎寒磊左手提槍對準他的大腿就是一槍。這個動作幾乎半秒鍾完成,在張管家的示意下,手下以最快的速度製住他的雙手去奪他的槍。
韓宇峰在最緊要的時候不斷按扳機,卻已經不起任何作用。
孩子被張管家及時接在手裏,卻還是受了驚嚇,哇哇地哭個不停,黎寒磊上前,狠狠地對著韓宇峰的身體踹,剛剛的緊張全部轉化為怒火,無情地擊在他的身上。從呯呯的聲音裏足可以聽出他的怒氣。
這麼大的動靜不驚動江盈雪是不可能的,她聽到不斷傳來的呯呯聲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滑下床連鞋都顧不得穿跑出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韓宇峰被打得口吐鮮血,腳上的血窟窿冒出汩汩的鮮血,黎寒磊滿臉戾氣,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住手,快住手!"江盈雪一緊張,差點從樓下滾下來,她跌跌撞撞跑到兩人麵前,大聲地喊著,看到韓宇峰這副樣子,眼淚嘩嘩地就流了出來。
黎寒磊終於停了手,毫無感情地道:"把他拖出去!"
"黎寒磊,你要把他怎麼樣!"江盈雪急得去追韓宇峰,被手下架住,她隻能氣憤地詢問黎寒磊。黎寒磊的整個臉冷如冰塊,伸手從張管家手上抱過孩子,摟在懷裏輕輕地拍。
他的動作輕柔,完全一個慈父模樣,要不是身上沾染了血跡,誰也不會將他與剛剛那個冷血的魔鬼聯係在一起。
"把小姐帶進房裏去!"他發命令。張管家無可奈何地走向她:"江小姐,回去吧,惹怒了老板,韓先生會更麻煩。"
心憂著韓宇幾峰的情況,卻不敢再向黎寒磊求情,隻能聽話地跟著張管家進了房。
夜已深,黎寒磊的車子滑出了黎宅,她焦急地大半夜無法入睡,根本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救韓宇峰。他的腳流了那麼多血,如果等到明天……
江盈雪小心地開門走出去,想尋找韓宇峰的落身點,門外,張管家冰著一張臉無感情地問:"江小姐要去哪裏?"
"讓我去見見韓宇峰吧,我隻想給他止一下血。"她幾乎請求,眼裏閃出淚花。張管家絲毫沒有被她的表情所打動,還是無感情地道:"你最好還是乖乖地上床睡覺,你越是關心韓先生,他就越危險。"
睡覺,她如何睡得下去,張管家一副根本說服不了的樣子,她除了急還能怎樣?
一整夜,她都未能睡著,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黎寒磊的車子駛回來,她才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按下韓宅的電話,那頭傳來了傭人的聲音,江盈雪急切地表明有急事要找韓子方。好在韓子方在家,他接過了電話。江盈雪顫著嗓音把韓宇峰的情況說出來,那頭傳來了哐當的聲音,想必是韓子方嚇得不輕把聽筒打落。一會兒,宋明媚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江盈雪不忍心再聽下去,匆匆掛斷了電話。
半個鍾頭後,大門外響起一陣喧嘩,江盈雪看到了韓子方扶著麵色蒼白的宋明媚到來,懸起的一顆心總算放下。韓子方用力拍打鐵門,江盈雪看到看門老伯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裏,並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她一急,拉門跑出去。
"老伯,求求您,放他們進來吧。"她幾乎跪倒在看門老伯麵前,韓宇峰的情況危急,遲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啊。
門外,宋明媚虛弱地哭泣:"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啊……"而韓子方抹著滿頭的汗水,不斷地按著電話號碼,用最為卑賤的聲音在向那頭祈求:"求求您啊,我們就這一個兒子,用什麼換都可以啊……"
這是她第一次看韓子方和宋明媚為了錢財以外的東西卑躬屈膝,看來,他們還有一份人性在。
屋裏,張管家大步走來,冷寒著聲音對看門老伯喊:"放他們進來吧。"江盈雪抹著淚花,終於看到了希望。韓子方顧不得扶宋明媚,跑向張管家,急切地問道:"你們老板呢?你們老板呢?我要見他啊。"
張管家扭身走向屋內,宋明媚身子歪歪倒倒,想跟上去而不能,差點摔倒。江盈雪心一疼,將她扶起。
走到屋裏,書房的門已經打開,韓子方顧不得自己的身份,跪倒在黎寒磊麵前,不斷地請求:"黎總裁,求您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放了宇峰吧,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