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這個名字好久沒有被人提起,江盈雪想到的卻是他上次救了自己後悄無聲息地走掉。
"不恨。"她不是韓晴兒,不會隻記別人的壞。
韓晴兒的臉色突然極不好看,扭曲了好久,恨恨地出聲:"他這麼對你,你都不恨他?江盈雪,你真蠢!"
"他怎麼說也養了我,還供我上學。"
她的回答得到的是韓晴兒的一聲冷哼,馬上,她陰慘慘地出聲:"也好,既然你不恨他,我就要讓他恨你,恨自己不該收養你!"
她賭氣般用力扯開門,對著外麵喊:"給我帶進來!"
江盈雪一愣,片刻之後,眼前站了一個矮小歪著肩膀的男人,正是許久都沒有見過的江濤。
"爸……"她不敢相信地悠著嗓音喊一聲,那個男人抬頭,露出的依然是那副猥瑣的形象,眼珠子閃了閃,啞啞地出聲:"盈雪?"
韓晴兒闊步走來,停在江濤麵前,架著他的兩個男人並未鬆開,江濤眼裏露出懼意。韓晴兒拾起一根鞭子,在鹽水裏過了一遍,伸到了江盈雪的麵前:"這個,本來是給你準備的,不過,既然你不恨他,那就隻能送給他了。"
在江盈雪瞠大未解的眸光裏,她走到了江濤麵前,撕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幹癟的胸肌。"江濤,怪不得我了。"叭!
江盈雪啊地叫了一聲,她沒想到韓晴兒竟然會打江濤,她看到江濤臉上閃過極致的痛楚,剛剛那一鞭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傷痕,掙紮著叫了起來:"韓晴兒,你停手,你想幹什麼!他養過你,沒有他你早就餓死了,你不能打他!"
"啊哈哈哈。"韓晴兒誇張地叫了起來,毫不容情地甩下了第二鞭,嘴裏叫道,"沒有他你也早就死了,我恨他,恨死他了!"
叭叭叭叭……
無盡的鞭聲傳來,江盈雪聽到了江濤痛苦的呼聲,比打在自己身上還要痛。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沒有掙開繩索,本能地想要站起,最後連著椅子一起傾倒,眼睜睜地看著皮鞭在頭頂飛舞,聽到打擊肉體的巨大聲響還有江濤絕望的叫聲。
她隻能閉緊眼,無助地祈求:"打我吧,打我吧……"
"把她拉起來!"韓晴兒出聲,架著江濤的男人走過來,將江盈雪扶了起來。
"解開她的繩子!"
她身上的繩子被解開,要不是有人架著,怕早就跌倒。她想去扶江濤,韓晴兒去走過來塞了一把冰冷的刀給她:"去,給我割!把這個混蛋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
江濤麵如死灰,江盈雪沒有接刀,任由刀落在地麵,發出恐怖的撞擊聲。
"混蛋!"韓晴兒氣極,叭地甩了江盈雪一巴掌。
韓晴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江盈雪鬆了一口氣,聽到她尖銳地叫:"好,太好了,給我檢查清楚,他什麼都不能帶!"
她甩掉電話,悠然來到江盈雪麵前,掏出一把槍頂在了太陽穴上:"開胃菜還滿意吧,正餐馬上就要上了,保證讓你終生難忘。"
她說的是菜,口吻卻冰冷嗜血。江盈雪全身打顫,已經有了不過的預感。有人重新遞來了繩子,三兩下將她重新捆了起來。
片刻之後,有人打開了門,嘎啦聲裏,她看到了最熟悉的臉--黎寒磊!
他緩步走進來,江盈雪仔細搜尋他的身後,郭子幕竟然沒有跟過來,他的身後什麼也沒有……
他是一個人來的!
"黎寒磊,你瘋了嗎?你來幹什麼!"她看到了鞭痕斑斑的江濤,還有地上那把泛著冷光的刀,臉色蒼白,無助地搖頭,口不擇言地狠罵著黎寒磊。
黎寒磊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他看到江盈雪沒有受傷放心了些。
扭頭,看到韓晴兒,眉頭抬了抬:"果然是你!"
"當然是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相信此時,你的郭子幕已經拿著報告等著向你彙報事情的真相了。"韓晴兒了然地道,黎寒磊的眸微微閃了閃。
"真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她把槍頂得更緊,用力地貼在江盈雪的太陽穴上,那裏,已經被槍口壓陷下去。
黎寒磊鎖緊了眉,心有不忍,語氣粗魯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很簡單。"韓晴兒像在談家常,"要麼你主動自殘,要麼,我一槍殺了她!"
"不要!"江盈雪搖頭,她看到江濤死人一般躺在那裏,心痛得無法形容。她不要另一個親人也遭受這樣的毒手。
韓晴兒叭嚓一下子彈上膛,她指了指地上的刀:"把它撿起來,給自己紮一刀,右臂。"
"不要!"江盈雪劇烈地掙紮,根本不管韓晴兒是不是會開槍殺了自己。此時,她真的希望韓晴兒給她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