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相離半邊臉上都是紗布,她先是一驚,而後衝過去著急的問她:“阿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了,我找她算賬去。”
莫相離連忙按住時小新的手,以免她真衝動地跑去找人算賬,她說:“不礙事,不礙事,會這樣誇張,完全是某人要求的,其實也就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
“什麼叫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都被人打成豬頭了,你還替人家說話,到底是誰?”時小新此人最講義氣,從小到大最見不慣有人欺負莫相離,是以此刻明明要跑路,卻還要橫插一手莫相離的事。
莫相離滿頭黑線,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要跑路嗎,還有這功夫管我的事?喏,這是村屋的鑰匙,村屋一直讓鄰居幫忙看著,你去了就跟他們說你是我朋友,他們一定會好酒好菜的招待你。”
時小新果然沒再惦記著要替她報仇的事,她接過鑰匙,使勁地摟了摟莫相離,喜滋滋的說:“阿離,你對我太好了。”
她的熱情讓她吃不消,趕緊把自己從她的狼抱下解放出來,拍了她一巴掌,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快走吧,再遲了小心走不了了。”
時小新感動得不得了,將鑰匙放進包裏,向莫相離飛了一個飛吻,轉身就向病房外走去,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回頭望著莫相離臉上的傷,憤恨的道:“阿離,這巴掌之仇我暫且記住了,等我回來,我一定要替你討回公道。”
看著時小新踩著高跟鞋離去的背影,莫相離無語凝噎。這世上除了阿爸以外,時小新是她最親的人,也隻有她才會永遠將她放在第一位。
時小新走後,莫相離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會兒想著莫良矜的情況怎麼樣,一會兒又想到負氣摔門而去的某人,隻覺得整個頭都要爆炸了。
她坐起來,煩躁地耙了耙頭發,柔軟的發絲穿過手心時,她又想起那日景柏然為她綰發的情形,一顆心更加煩悶。
她忍不住憤憤的想:景柏然果然是妖孽,要不她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受了他的蠱惑,情緒因他而起伏不定?
她皺著眉頭思考良久,結果什麼也沒理順,反而越理越亂。她索性下床來,拿上自己的手提包出院。
坐上駕使座時,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透過後照鏡看著自己的臉,她忍不住驚呼。難怪時小新來時看到她會那麼驚訝,難怪她剛才從醫院裏走出來,一路上那麼多人對她指指點點。
不過就是指甲在臉上劃出了兩條血痕,至於包紮得像個饅頭嗎?
但一想起景柏然緊張的神情,她心中又忍不住泛起甜蜜來。再一想起他的風 流史,心中的甜蜜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一個風 流成性的男人,女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生活的調味品,她若因此陷進去,到時候他玩膩了一腳踢開她,痛苦傷心的人就隻能是她。
所以,她不能動心,因為他對她做的事,也同樣會對別的女人做。
幾度自我暗示後,莫相離總算從那種惱人的思緒中抽身出來,她垂眼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電子表,時間已經指向兩點半,她想起早上他叫她兩點去辦公室找他。
將車駛上車道,莫相離一邊注意路況,一邊思忖,該怎樣才能拿回那相當於賣身契的契約書,她一直想不明白景柏然逼她簽下契約書的目的何在?
她相信,以景柏然的色 相及身家,絕對不缺女人,更不可能缺少妻子人選。但是他們僅一 夜 情後,他就逼她簽下契約書,這個決定若不是腦子秀逗了,便是另有所圖。
可是他圖她什麼呢?
她是剛畢業回國的‘海龜’,又沒什麼建樹,難道他圖的就是她這個人?
想到這裏,莫相離忍不住嗤笑自己。論臉蛋,她沒國際巨星長得漂亮,論身材,她沒國際名模曲線優美動人,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哪點打動了他,難道是因為她不買他的賬,因此讓他起了征服欲?
嗯,這倒是個好理由。
莫相離駕車到達艾瑞克集團樓下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她停好車,直接坐地下停車場裏的電梯上了65樓。
電梯停在65樓,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刹那,莫相離正要往電梯外走去,抬頭時,她看到助理台前一對俊男美女深情擁吻的情景。
她腦子“轟”一聲炸開,腦中一片空白。她呆呆地望著沉醉其中的兩人,那一刻,她能想到的就是本能地退回電梯,手指一個勁地按著操作板上的關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