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心思都放在景柏然的緋聞上,沒多少心力理他,對他的搞怪也就意思意思笑一笑,今天心情不那麼鬱悶了,所以才總算能夠真心的笑一笑。
“我們之間還說這些。”盛愷臣自來熟道,一句我們之間,就把兩人生疏的關係拉近了一些,他坐在床邊的椅子裏,看著她腿上的石膏,一時興起,道:“我們來塗鴨吧。”
莫相離看看自己小腿上的石膏,又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石膏,興致衝衝道:“好啊。”
盛愷臣拿出一隻筆,在她小腿上的石膏上畫了一個笑臉,然後下麵寫著:阿離,勇敢!莫相離看著石膏上龍飛鳳舞的字,怔了怔,知道他是變著法子鼓勵她,不由得一笑,接過他手上的筆,在他手臂上的石膏上畫了一朵浮雲,然後在下麵寫道:盛愷臣,謝謝你。
景柏然站在門口,近乎貪婪地凝視著莫相離的笑容,自從莫鎮南死後,她就很少笑得這麼開心,他心懷愧疚,每次看到她鬱鬱寡歡的模樣,他就深深自責,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讓她高興起來。
看到她難過,他總是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她,怕自己一靠近她,就會被深深的自責淹沒。他明明想帶給她幸福,為什麼總是在無形間將她傷得更深?
盛愷臣看著她笑靨如花,一時忍不住情動,低頭吻上她光潔的額頭。
莫相離一驚,似觸電般急急向後退去,與此同時,病房門口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當著我的麵調戲我老婆,你是嫌命太長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莫相離眼中的迷茫瞬間被驚得飛散開來,她抬頭焦急地看著景柏然,正欲解釋,誰知道眼前一花,她已經被擁入一副陌生懷抱裏,男性荷爾蒙體香混著一股藥味,她皺了皺眉頭,剛想伸手推開他。
一陣天眩地轉,她已經被另一副懷抱搶了去,睜眼一看,景柏然清冷的麵容就近在眼前,她的心無端抽搐了一下,再看盛愷臣,他倒是不氣不惱,斜斜睨在床著,一臉挑釁,“這會兒知道是你老婆了?前幾天她要死不活的躺在這裏時,躺在你床上的可是那些**無比的女星。”
盛愷臣隻想為莫相離叫屈,但是這番話一說完,就見莫相離的臉一白,他自知自己說錯了話,摸了摸鼻子,臉色悻悻然。
景柏然的臉色相當難看,他睥睨了他一眼,自懷裏掏出手絹,當著盛愷臣的麵,擦拭著他剛才吻過的地方,淡淡道:“被瘋子咬過的地方要及時消毒,以免被傳染。”
莫相離怯生生地盯著景柏然,見他除了在用力擦自己的額頭以外,並沒有其他異常的反應,可是……她的額頭好痛,她偏了偏頭,要躲開他的鉗製,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景柏然,你別擦了,好痛。”他就像是要把她額頭上那塊皮膚擦掉一般,她忍不住還是提出抗議。
景柏然輕睞向她,看到她淚盈盈的可憐模樣,心一緊,連忙鬆開她,他在做什麼,他差點又傷了她,“對不起,我……”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你明知道會傷了她,還那麼用力,我看你就是存心的。”盛愷臣酷酷道,他今天不添點亂就當不起瘋子二字了。
“你!”景柏然惱怒地回頭瞪他,察覺到自己的心緒竟輕易被陌生人撩 拔起,他又緩了緩心中的激怒,道:“車禍一事,我本不欲與你多計較,但是現在,我饒不了你。”
盛愷臣沒有被景柏然嚇倒,他做了一個誇張的模樣,“你要怎麼饒不了我啊,是送我坐牢還是讓我賠償呀,你盡管來好了,我奉陪到底,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這幾天跟阿離相處,我突然覺得她就是茫茫人海中我要找的人,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追求她。”
“你有種就放馬過來,我還怕你不成。”景柏然也被盛愷臣囂張的模樣激怒了,眼前這個男人不若鬱樹那麼好打發,他的眼神桀驁不馴,並不是一個能屈服於威脅的人,他要盡快知道他的背景,然後將他與莫相離隔離。
莫相離卡在兩人中間,實在頭疼,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心想自己怎麼一下子才了搶手貨了,人人都想搶到手。“你們要吵就出去慢慢吵,我先睡一會兒。”
莫相離實在沒有心力去勸他們,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勸服的,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睡覺。這樣想著,她還真當著劍拔弩張的兩人躺下去,將薄被裹在身上睡覺。
兩人不料她是這反應,麵麵相覷,隨後又重重一哼,各自別開頭去。
莫相離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動靜,可過了好一會兒,屋中仍是一片安靜,她悄悄掀開眼瞼,就見兩人一人坐一邊正大眼瞪小眼,她心中苦笑,又著實拿這兩人沒有辦法,隻好閉上眼睛。
哪知這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時,外麵天色已黑,病房裏亮著一盞燈,柔和繾綣的光線灑落下來,落在躺在沙發上閉目假寐的男人臉上,莫相離靜靜地凝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