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抬頭望去,見到時小新時,她眼底一澀,眼中淚意洶湧,“小新,我決定跟景柏然離婚了。”
“嗯,離婚好,像他那種負心漢,我們要離他遠遠的。”時小新一怔,隨即才附和道,再看莫相離無聲掉眼淚,她心中一酸,傾身過去將她摟進懷裏,“阿離,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裏,會難受的。”
莫相離搖搖頭,她抬手使勁的抹眼淚,“不,我不哭,我要堅強。”她說著,眼淚卻越抹越多,她用力想將眼淚逼回去,不想讓時小新看出她的狼狽,然後心痛到極致,她控製不住眼淚嘩嘩的流。
時小新見狀,陪著她一起哭,這個好朋友,從她認識她開始,她從未哭過,有時候她會想,眼淚之於她都是一個奢侈,現在見她哭,她也跟著難過。
美娜的辦事效率很高,下午就將離婚協議送了過來,時小新看到離婚協議時,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她以為莫相離隻是說氣話,沒想到她與景柏然真的鬧到這種地步。她見過莫相離與景柏然之間的相處,他們倆分明都有對方,要是他們都離了婚,這世上還有真的愛情嗎?
美娜辦事嚴謹,離婚協議的內容也是滴水不漏,將她的利益寫得清清楚楚,莫相離看到最後的財產分割,指著那個地方道:“美娜,我不想要他任何財產。”
她與景柏然結婚,從未圖他的財產。
美娜一怔,時小新已經急道:“阿離,你懷著孩子,生養一個孩子需要花費多少金錢我們誰都不知道,你怎麼能不要他的財產?”
“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能養活孩子。”莫相離堅持己見。
美娜坐在莫相離身邊,苦口婆心道:“相離,為什麼要離婚?如果不是到了非離不可,我不建議你離婚,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你不能生下來就讓他失去爸爸,對不對?”
“他不會失去的,就算我們離了婚,他的爸爸還是他爸爸,景柏然想來探視他也可以,我不會阻止他們父子見麵。”莫相離道。
時小新與美娜相視一眼,然後都沉默下來,不再勸她。
莫相離住了三天院,這三天景柏然再沒有出現在她麵前,直到出院時,他才捧著一束鮮花前來,當時莫相離正收拾東西,抬頭時就見到景柏然似笑非笑地站在病房前,他臉上沒有半點陰鬱之色,整個人似容光煥發,她突然一怔,離婚協議她已經請美娜送到他手上,他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好心情?
看到他這樣,她心裏難免鬱悶起來,這幾**就像活在地獄一樣,整顆心被得知真相與要跟他離婚雙重折磨著,與他的容光煥發相比,自己卻憔悴許多。她生氣地想著:哼,男人果真是沒心沒肺的東西,自己在這裏傷心得半死,他卻逍遙自在,若真要拚那口氣,她還就不離婚,讓他更自在了。
景柏然笑盈盈地看著她,她眉目間每一個神態都是他所熟悉的,他看得出她是在咬牙切齒地唾棄自己。可她又如何知道他不難過?接到離婚協議那天,他氣得砸了辦公室裏所有的東西,需要用多大力氣他才不會衝到醫院裏來掐死她,他不知道,隻知道一顆心不停下沉,當初不折手段的想要將她綁在身邊,如今被這張離婚協議逼得他不得不麵對事實。
或許他該改變戰術了。
笑吟吟地走進去,他用花海淹沒她,“老婆,我來接你出院。”
試想一個三天都沒出現的男人,突然拿著鮮花向她示好,她該有多麼措手不及?怔愣地盯著那束花,莫相離實在很想將他臉上那粉飾太平的笑容給撕碎,她冷冷道:“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麻煩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個字,就當是日行一善,成不?”
景柏然好不容易佯裝起來的笑容一僵,他盯著莫相離,半晌才又恢複笑臉,“一日沒離婚,我們就還是夫妻,走吧,出院手續我已經替你辦好了。”
說著他拉著她的雙手捧著花,然後自己傾身過去拎起行李,反身將她擁進懷裏,帶著她向病房外走去,莫相離怒了,他怎麼還能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景柏然,你不要得寸進尺,我……”
景柏然突然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在她唇上肆虐一番,他才意猶未盡的舔舔唇,在莫相離再度發飆之前,他先示弱,“老婆,我想你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在外人麵前高高在上的男人還突然向她示弱,她心口一疼,絕情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忿忿地推開他,率先向病房外走去。
看著她走得倉促的背影,景柏然的俊臉一垮,隨即拎著行李跟了上去。
莫相離走得很急,似乎想要擺脫什麼,她埋著頭不停地向前衝,最後卻不小心撞到一個人,那人身手敏捷,閃避得很快,卻還是沒能避開她,見她被撞得搖搖欲墜,他迅速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扶著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