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她跟景柏然還互相仇視著,不對,也隻有她仇視他,所以給孩子洗澡什麼的事情,全是她一手包攬,結果孩子總是被她弄哭,最後還是要景柏然來侍候小祖宗。
小祖宗一看到景柏然就不哭了,真是典型的見娘愁。
今天兩人關係和緩了,她打從心底裏也開始慢慢原諒他,或許現在還有芥蒂,但是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能夠原諒他。翻了一會兒雜誌,景柏然洗完澡出來,見她神情專注地看著雜誌,他道:“這書很有用,我在網上搜到的,還有一本陪寶寶做遊戲的,現在也可以陪著她做了。”
莫相離抬起頭來,就見到景柏然清水出芙蓉的這一麵,心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隻見景柏然精短的發上水滴一點點滴落下來,滑進他的浴袍內,別提有多妖孽。莫相離朝他勾了勾手指,就見他不疑有他的傾身過去。
她在他臉上印下響亮一吻,道:“還是我老公最帥,來,我幫你擦頭發。”
景柏然看她的樣子,真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兩人之間的危急警報才剛剛撤除,他不能急於一時,又將兩人的關係弄回原點。
他順從地坐在她身前,見她跪在床上,直起身子拿毛巾給他擦頭發,柔柔的力道,仿佛要揉進他心裏,他眼圈一紅,這一刻如此溫馨,是他期盼了許久的,她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他所期盼的不就是她在他身邊,在他懷裏。
她身上飄散過來一股沐浴後的清香,還有一股奶香味,他屏住呼吸,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一場夢,他多怕美夢會驚醒過來,就像那些不安的夜晚,他一醒來,握住的卻是一室清冷。
“阿離,這是夢嗎?告訴我,這是夢嗎?”景柏然閉上眼睛,喃喃問道。
莫相離的動作一滯,她垂下眼瞼,景柏然的模樣近在眼前,他臉上的那抹脆弱讓她心痛,有多久,她沒有仔細地看過他了?從在拉斯維加斯回來,她恨他,更恨自己。於是連看都不想看他,似乎看到他,她就會心痛,然而此刻,她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他,他的神情讓她震顫,從前,她都忽視了些什麼?
“老公。”莫相離哽咽住,她傾身吻上他的唇,煙味酒味,還有醒酒湯的澀味,從她舌尖一直漫延進味蕾,他們明明相愛,卻又互相折磨,原來不隻是她在痛,他也一樣痛。“這不是夢,我在你身邊。”
景柏然睜開眼睛,看著她,伸出手緩緩的摸著她的臉,尖尖的瓜子臉,最近因為憂心囝囝的病,變得更尖細,人們都說,女人坐月子期間,會變胖,可是她,卻一點都沒胖,吃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長肉。
他很心疼,本來就不足巴掌大的臉,現在更瘦了,他將她擁進懷裏,“阿離,我一直想跟你說句話,對不起。”
對不起,我以前的所做所為傷了你,對不起,明明愛你,卻又不停的傷害你,對不起,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
莫相離眼中蓄起了淚,這個男人啊,他知不知道,她一直不能原諒的不是他,而是自己。“還記得我說過,夫妻之間永遠不要說對不起嗎?比起對不起,我更想聽你說我愛你。”
因為他的愛,所以讓她沉淪,讓她連父親的死都可以置之不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她現在隻想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囝囝,就足矣。
“我愛你。”景柏然不再吝嗇,附在她耳邊一直不停的說著,莫相離猛然閉上眼睛,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對不起,爸爸,我愛他,九泉之下,請原諒女兒的不孝。
眼淚滴落下來,砸在景柏然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他心疼極了,偏過頭去,看見她淚流滿麵的模樣,他傾身去吮她的眼淚,“阿離,不哭。”
他知她心中的痛,更明白她能夠再度接納他,需要多少勇氣,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隻有這一次,最後一次讓她為了他哭泣。
傾身吻上她的唇,緩緩的舔吮,是安撫的力道,莫相離漸漸地止住了哭泣,感覺自己被鑲入一副溫暖的懷抱,她心中是感動的,她用力回吻著景柏然,仿佛要借此將心底最後一絲猶疑也蒸發掉。
景柏然本是安撫她,到最後,卻漸漸的控製不住自己,剛才未能完全紆解的欲望又抬起頭來,他將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壓上她,嘴唇吻向她的耳垂,輕輕齒咬,輕聲道:“阿離,可以嗎?”
一股酥麻從耳垂漫延到心髒的位置,莫相離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因此而麻痹,她閉上眼睛,想起了第一次的纏綿,想起了後來很多次纏綿,她咬了咬唇,輕笑道:“老公,我們來六 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