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這次醒來,也非睡不著,而是被囝囝伴隨著尖叫的哭聲驚醒的,她皺著眉頭,伸腳踹了踹身旁,結果一腳踹空,她骨碌爬起來,見到身邊原本睡得有些塌陷的位置空無一人,她怔了怔,翻身下床疾走到嬰兒床邊,見囝囝正閉著眼睛哭。她頓時頭大了,彎腰將她抱起來,先給她換了尿不濕,然後給她喂奶,好不容易把小家夥弄睡著了,她已經累得全身快要散架,她發誓明天一定要去請個傭人回來,要不然她會瘋的。
看著小家夥睡得格外香甜的小臉,一股陰影又籠罩在她心頭,若是她沒有那該死的地中海貧血症,他們一家三口會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人。搖了搖頭,將這些沒用的臆想驅出腦海,她走到大床邊上,看著寬闊的大床,心裏一下子空洞起來。
她回頭看了看衛生間的方向,衛生間裏的燈是熄的,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裏?臉上還火燒火辣的痛著,莫相離皺了皺眉頭,轉身向主臥室外走去。偌大的別墅裏靜得沒有一點聲音,走廊上幾盞暈黃的壁燈正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走廊盡頭的書房內逶迤出一道熾亮的光芒,她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邁步過去。
書房的門虛掩著,莫相離推開門,一眼就看到趴俯在書案上的景柏然,他正沉靜地睡著,電腦屏幕上藍色的保護屏正不停的幻變著進入待機狀態,她推了推他的肩,“景柏然,景柏然?”
景柏然睡得不沉,幾乎在她走進書房時就已經醒來,隻是不動聲色等著她靠近。此刻一股幽香撲鼻而來,是沐浴後的清香與她身上的奶香味混在一起的香氣,很是怡人。她現在是橫著書桌去推他,他不理,故作被人打擾了睡眠,側了側頭,又繼續睡。
莫相離見狀,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腦袋,他佯裝不勝其擾,又換了個姿勢。莫相離好笑地看著他,“景柏然,要睡回房睡,睡這裏算怎麼一回事呀?”
下午他幫她拿冰袋熱敷了傷處,然後就一直在書房裏忙,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別墅裏少了劉媽,他們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隻好叫外賣,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用完飯,然後回房帶囝囝,一直到累得睡著了。
兩人一直沒怎麼交談過,他現在就在書房裏睡,兩人之間活像在冷戰,讓她又好氣又好笑,見弄不醒他,她索性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喂,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猛得一陣天眩地轉陷進了景柏然懷裏,她嚇得閉上眼睛,待再睜開眼睛時,她觸上了景柏然略帶狡黠的目光,仿佛在說你上當了。她又氣又惱,斥道:“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把戲?”
景柏然看著懷裏的她,半邊臉雖已消腫,可是五指印仍舊清晰,他心下一疼,緊緊地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阿離,這一巴掌我一定會為你討回來的。”
她心下感動,當時她氣憤的也不過是洛琳拿囝囝說事,此刻想來,自己也太過衝動,才招至受辱,“不要緊的,你別為我去招惹事端,白少棠敢公然綁架景甜跟囚禁媽媽,他的勢力就不容小覷,如今我們要想的是怎麼才能將景甜跟媽媽平安救回來,其他的我受一點委屈也沒什麼。”
景柏然目光一痛,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都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才讓你受這麼多的痛苦,阿離,對不起。”
莫相離掙紮著在他腿上坐起來,然後佯裝生氣,眄了他一眼,“你再說我可就生氣了哦,我們是夫妻,何必一直說這麼生分的話?”
他定定地注視她,然後傾身吻上她的唇,她的唇就像世間最美好的蜂蜜,讓他一吻就上了癮,然後永遠也不想放手,莫相離哪裏知道兩人說話說著說著就變成這樣,她推著他的胸膛,氣息不穩道:“哎,囝囝還在臥室裏,你不可以……”
“離,我想要你。”他不是初識情 欲的毛頭小子,可是一麵對她,他腦子裏想的就隻有那種事,也隻有將自己深埋在她體內,他的心才會安寧起來,說著他已經俯下頭去封住她的嘴,莫相離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急道:“我很累,我不想……”
他卻將她的手拉開,緊緊地封住她的嘴,封住她的抗議,唇與唇的相貼,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幹柴烈火,一點就著。莫相離不能理解他,如今在這麼內憂外患的時候,他怎麼還有心思想這事?
然而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去想內憂外患的事了,他的舌尖靈活的挑開她的牙齒,潛進她嘴裏邀她的舌一起共舞,他**著她的舌,吞著她的唇,似乎要將她吞進肚子裏,他的手臂緊緊的勒著她的背,好似要將她胸腔裏最後一絲氣息都融進他的骨血裏。
兩人間的親吻,激烈纏綿,卻又好像到了世界末日,隻想在這極致的欲中淪陷,沉醉,再不醒來。
景柏然吻著她,大手在她的後背遊移,一下下撩 拔著她體內的熱,她穿著真絲的開襟睡衣,外麵罩了件睡袍,書房裏開著暖氣,兩人交纏的氣息在暖氣中升騰起氤氳的水汽,景柏然摟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壓,她胸前的兩團柔軟觸在他結實的胸口上,就像一把火,頓時點燃他所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