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點點頭,又問道:“你說她們生了,那洛琳的孩子能不能救囝囝?當初洛琳還懷在肚子裏時,做的DNA檢測可能不準確,現在孩子生了,你可以要求跟孩子做DNA檢測,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並且身體健康,他就能救囝囝。”
莫相離自知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為了囝囝,再過分的事情她都願意做。景柏然知道她聽到孩子生了就會把主意打到這上麵,他皺緊眉頭,道:“阿離,我說過孩子不是我的。”
“你為什麼那麼固執的認為孩子不是你的?你跟洛琳上床是事實,上完床後洛琳懷上你的孩子也是事實,如今我倒希望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那樣囝囝就有救了。”莫相離急道。
景柏然沉默下來,他一聲不吭,莫相離的心情他能理解,他知道為了囝囝不該放棄任何機會,可是他不想讓她失望,不管醫學鑒定的結果是怎麼樣的,洛琳的孩子不可能救得了囝囝。
她見他不說話,頓時怒了,她掙紮著要從床上下來,“好,如果你不去,我去,我去求洛琳。”景柏然連忙去攔她,她本來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體虛得很,一下床就整個天眩地轉,她撐住腦袋,躲開景柏然伸來的手,就要向病房外走去。
景柏然攔腰將她抱回來,“阿離,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聽我的話?對,我是跟洛琳上了床,可是我根本……根本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當時的情形,他沒有釋放自己,她又有什麼機會懷上他的孩子?再說後來她憤怒地給洛琳注**大量的興奮劑,沒有男人,她根本就不可能解除藥性,所以她肚子裏的孩子誰都可能是孩子的爸爸,但是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他。
“根本就怎麼?”
“好,我去找醫生為我跟那孩子抽取血液樣本做DNA鑒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過期望結果,期望得越高,你就越容易失望。”景柏然什麼也不再說,如果做一次DNA鑒定就能證明他與那孩子無關,那麼他不會拒絕。
莫相離躺在床上,看著景柏然離去的背影,眼前一陣幹澀的痛,她現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麵她希望那個孩子是景柏然的,因為這樣孩子就有可能能救囝囝,一方麵她希望孩子不是景柏然的,隻要想到別的女人為景柏然生下孩子,她的心就一陣陣抽痛,她終究還是自私的,不願意除了她以外,任何人給景柏然生孩子。
景柏然出了病房,心都被她氣痛了,他黑沉著臉一直向前走著,這醫院是他捐款修建的,他直接找上院長,讓人私底下采集洛琳的孩子的血液樣本,然後與他的血液樣本進行DNA檢測,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得泄露出去。
院長懾於他的威嚴,隻好讓人去采集了孩子的血液樣本,然後送到檢驗科去了。景柏然回病房時,遠遠地看到白少棠在病房外徘徊,他頓了頓腳步,又邁開來。
“Eric。”白少棠見到他,就好像見到救命恩人般,眼前一亮,然後快步迎上去,“有沒有時間,我想找你聊聊。”
景柏然想起三天前他去別墅時的情形,心裏還記恨著,便道:“抱歉,我要照顧阿離,沒時間。”
白少棠鮮少有這樣懇求的語氣,聽到景柏然一口就回絕了,他也不生氣,攔住景柏然的去路,“我已經拿到DNA鑒定報告,證實莫相離確實是我的女兒,我也已經派人去查20年前的事,相信不久就會得到答案,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進去刺激她,最好跟我走一趟。”
“你!”景柏然向來不受威脅,可是現在,他卻無法拿莫相離的性命開玩笑,她剛撞壞了腦子,若是再受到什麼刺激,後果不堪設想。“白先生,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無恥,她是你的女兒,你不覺得拿她來要脅我很過分嗎?”
白少棠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無恥,他輕挑了一下眉毛,道:“可是你受我的要脅不是嗎?”
景柏然被他氣得一窒,掉頭就走,比起莫鎮南來,白少棠根本就差得太遠。也許20年前莫鎮南是驕奢的,但是20年後,他已經為自己當初犯下的錯付出了心靈上的煎熬,因而變好了。而白少棠,從好變壞,這樣一段心靈曆程,倒是讓人極為鄙夷。
來到醫院大樓外一家咖啡茶座的雅間裏,白少棠摒退了服務員,將DNA檢驗報告遞到景柏然麵前,“Eric,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莫相離的父親,既然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我就不能再讓她在外漂泊,我要她回白家,並且改姓白。”
景柏然曬笑一聲,“白先生,現在是大白天,我請你不要做夢了。那天若不是情況緊急,我永遠也不會讓你知道阿離是你的女兒,因為你不配。”
“配不配都改變不了她是我的種這個事實,我一定要她認祖歸宗。”白少棠瞥了他一眼,既然他知道莫相離是他的女兒,他就絕不會當作不知道,這三天來,他雖然已經清楚莫相離八九不離十是他的女兒,可是DNA檢驗報告沒出來前,他都不敢相信,直到剛才,醫生告訴他,DNA檢驗結果他們是父女關係時,他才終於相信,原來英歡從來就沒有騙過他,是他讓恨意蒙蔽了心靈,不願意相信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