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亦抹去臉上軟弱的淚水,他站起來,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化身成為一個複仇撒旦,帶著毀天滅地的仇恨漸漸離去。
眾人一陣腿軟跌坐在椅子裏,長籲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葉雨晴愣愣地坐在地上,蕭俊亦一走,將她生命的最後一抹陽光都帶走了,她傻愣愣地坐在地上,沒有眼淚沒有絕望沒有痛苦,隻有哀莫大於心死。
韓非凡抱著孩子回來,就見她跌坐在地上,連忙將小魚兒放下,然後扶她起來,“怎麼坐地上,當心著涼……”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臉上浮現五根清晰的手指印,他眼皮一跳,驚聲問道:“他打你?”
萬萬沒想到蕭俊亦會動手,見葉雨晴隻是看著前方,並不回話,他跳起來道:“我去給你報仇。”說完就要往外衝去,葉雨晴回過神來,她不想多生事端,於是道:“不要去,韓非凡,去辦出院手續,我要離開這裏。”
“可是你的身體?”他知道她急著離開是為什麼,可是她剛從鬼門關闖了一圈,如果不好好調養身子,以後落下病根,隻怕對身體不好。
“去吧,我不想再見他,更何況,依他的性格,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葉雨晴知道蕭俊亦的驕傲,孩子不是他的,那麼就說明她給他戴綠帽了,不管他愛不愛她,他都容忍不了這個恥辱。
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每一次糾纏都讓她耗盡心力,她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唯有躲,美國是他的地盤,她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裏。
韓非凡無奈點頭,當下就給葉雨晴辦理出院手續,因為情況緊急,他們甚至都不曾通知景承歡他們一聲,直到坐上去新加坡的飛機,葉雨晴才鬆了口氣,再見了,紐約,再見了,我最可愛的朋友,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 …… ……
景承歡忐忑不安地等著父母大人駕臨,她抱著孩子不停發抖,孩子似乎感覺到她的害怕,一直哭個不停。景承歡被她哭得心煩,抱著怎麼哄她也不聽,索性將她扔進嬰兒床裏,小天天立即委屈地大哭起來。
莫擎天看她心浮氣躁,歎了一聲,走過來察看孩子為什麼哭,尿不濕是幹的,也才剛吃了奶,不可能是餓了,然後他伸手摸了摸小天天的額頭,驚得臉色一下子變了,“不好了,天天發燒了。”
景承歡一早上都處在緊張的狀態,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小天天的不對勁,此時聽到莫擎天叫不好,她嚇得撲過來抱起孩子,才發現她渾身都滾燙,小臉燒得紅撲撲的,她著急的問:“怎麼辦怎麼辦?她怎麼會發燒呢,早上起來還好好的,都怪我,都怪我。”
看她自責,莫擎天心疼地道:“不要自責,我也陪在孩子身邊的,走,我們帶她去醫院。”
“那……媽媽怎麼辦?”景承歡遲疑,她是了解莫相離的性子的,知道這事還不得打斷她的腿,再加上他們正趕過來,如果讓他們撲了空,肯定更加生氣,到時不打斷她的腿,也會讓她跟莫擎天斷絕關係。
莫擎天猶豫了一下,壞心的提議,“要不你在家裏等他們到來,我先帶孩子去檢查。”
“……”景承歡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他還開玩笑,“算了,我還是跟你們去醫院。”她回房換了外出服,剛拉開門,就見到自己的父母大人站在門前,臉色十分難看。
她毖瑟了一下,強撐著笑臉問好:“嗨,爹地媽咪,好久不見。”她說著就像向以前犯了錯一樣去撒撒嬌就過了,但是見兩人的臉色不好,她自動自發地躲到莫擎天背後,把戰場交給他。
景柏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就跟男人同居,而且還是他的小侄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怎麼想都讓他覺得別扭。而且最關鍵的是,還是他引狼入室。
莫擎天手裏正抱著小天天,莫相離看著那孩子的長相,險些暈過去,抖著聲音問:“這……這是……”
“姨媽,這是我跟承歡的孩子,叫天天。”莫擎天光明磊落,並不想多加隱瞞,再說這事遲早也瞞不住,還不如讓他們一次受完打擊。
莫相離站不住了,靠著景柏然向地上滑去,生活真是處處有驚嚇,她這小心髒,還能負荷起多少?
景柏然眼疾手快撈住她,剛才在路上一個勁勸他的可是她,這會兒怎麼也撐不住了?他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淩厲的目光在莫擎天與景承歡臉上掃過,前者袒然無畏,後者縮縮脖子躲得更徹底。他推開擋住門的莫擎天,扶著莫相離往裏麵走,“有誰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天天停歇了一下,又開始驚天動地的哭起來,哭得景承歡的心都揪在一起,她知道這事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的,唯有等給孩子看了病回來再細說,“爹地,小天天病了,我們先去給她看病,有什麼事,回頭再說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