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景辰熙頹然鬆開她,拍了拍手,叫進了兩個保全人員,“安素素,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種的因就該自己去嚐苦果,送她去非洲,有生之年,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安素素知道景家其實最心狠的莫過於景辰熙,她今天也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可是當聽到他說要將自己送去非洲,她是真的怕了,“景辰熙,你不能這樣對我,看在你未出世的弟弟的份上,你也不能這樣對我。”
景辰熙冷笑,“弟弟?就你這下賤的身份,也配跟我提什麼弟弟,帶走。”
景辰熙沉聲一喝,兩名保全人員立即走過來要架安素素離開,安素素潑辣得很,雙手亂舞著,一會兒就將兩名保全人員抓得滿臉滿臂的指甲印。她大叫,“景辰熙,你放過我,我跟你說一個天大的秘密,你放過我。”
景辰熙看也不看她,大步往外走,沉聲道:“一個小時後,若她還在國內,你們就不用回來見我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安素素在身後叫,“你不聽我說,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反悔的。”
走出老遠,他還能聽到安素素尖銳的聲音,他嘴角緊抿著,沒走幾步,就看到一人站在回廊裏等著他,他眉頭皺得更緊,“池淵,為了你家那點破籮事兒,我爸把自己一身的清譽都毀了,回去告訴你老子,適可而止,否則我將當年的事抖出來,誰也別想落得了好。”
池淵向來害怕景辰熙,這小子看起來無害,卻是最危險的人物,他訕訕道:“我沒想到她會將你召回來。”
想起她,他的神色溫柔起來,片刻後,又多了一抹憂傷,之後神色又一厲,“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想試著觸我的逆鱗,他們是我這一生最想保護的人,誰要傷害他們,就是與我為敵。”
池淵玩味的看著他的一會兒溫柔一會兒憂傷的神色,又有誰知道,這小子一見鍾情的女人,最後竟成了他的姐姐。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呀,池淵無不幸災樂禍的想。
“行了行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善後吧。”
回到宴會廳,來參加舞會的客人已經被保安請了回去,舞台上,景柏然僵硬地站著,莫相離狼狽地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落,葉雨晴與景承歡輪流安慰,卻起不到任何效果。
他走近了,見葉雨晴抬眸望著他,他衝她點點頭,然後道:“媽,當年的事爸也被算計了,那時候安素素還是酒家女,她為了能盡快上位,在爸的酒裏下了藥,所以才會……”
“你不用替他說好話,背叛就是背叛,背叛還刻意隱瞞,就更是罪不可赦,景柏然,當年我們在一起之後,你答應過我,絕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現在你食言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離婚吧。”莫相離看著他,平靜的說。
景柏然的身形立即萎靡,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莫相離,“阿離……”
莫相離撐著兩個女兒的手站了起來,也不再看他,“我馬上收拾東西搬出去,離婚協議我會請律師交給你,景柏然,哪怕你有半點覺得對不起我,就請簽字。”
看著莫相離絕決地離去,葉雨晴手足無措起來,她沒想到這件事鬧到最後會這麼嚴重。她太自私了,為了賭那萬分之一的機會,用這樣慘烈的方式來搏。“爸,你快去跟媽媽解釋一下。”
景柏然沒動,他揉了揉葉雨晴的頭發,輕聲道:“孩子,對不起,今天本來是專程為你舉行的舞會,沒想到最後鬧得不歡而散,改日,爸爸再給你補上,好嗎?”
葉雨晴被他溫柔的動作逼出了淚,她吸了吸鼻子,道:“不是,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你,爸,你快去將媽媽勸回來吧,這不是你的錯,更何況事過境遷,你們不能著了他的道。”
她說的是他還是她,他沒有細想,隻是覺得很疲憊,拍了拍她的肩,他徑直離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葉雨晴才垮下肩來,看著偌大空蕩的宴客廳,此時人去樓空,竟是如此的空寂。景辰熙走過來,手搭上她的肩,突然又似想起什麼來,他指間一抖,迅速縮了回去,“小葉子,不要自責,你沒有錯。”
他總是輕而易舉地看出她的心思,她緩緩蹲下來,雪白的長裙逶迤在身後,她就像一個被折了翅膀的天使,滿眼的迷茫,“辰熙,我到底還是賭輸了,對不對?”
他的神色立即變得複雜難辯,從景承歡那裏看到她們的合影時,他沒想到那年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孩會是他姐姐,誰也不知道,那年她悄無聲息的離去,從此注定了他的心開始流浪。
他想安慰她,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語言是那麼貧乏,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能讓她不難過,她召他回來,就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也告訴了他的決定,隻要是她想做的,他無條件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