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跪坐在他麵前,慌張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蕭俊亦本來就怕她擔心,然後死死的扛住,現在見把她驚醒了,他也扛不住了,氣若遊絲的說:“消化不良,你去給我拿點藥上來,客廳裏的櫃子裏,應該有消食的藥。”
葉雨晴急得跳起來往門外跑,蕭俊亦看她這樣,生怕她摔跤,連忙在後麵喊,“你跑慢些,別摔著了。”
然後就聽到“咚”一聲,葉雨晴摔趴在地上,拖鞋亂七八糟的散在地上,她急得不行,也顧不得兩邊膝蓋痛得鑽心,光著腳往樓下跑,遠遠的聽到蕭俊亦虛弱的問:“摔到哪裏了沒有?”她連忙回:“沒事,不小心踩到拖鞋了。”人已經往樓梯上跑去了,樓下哪裏有消食藥,連醫藥箱都沒見到,她急得直掉眼淚。
第一次發現與世隔絕真的不好。
她倒了杯溫水又跑回樓上,看著蕭俊亦痛得在床上打滾,她又是心疼又是內疚,消化不良,該是吃了她做的飯導致的吧?“俊亦,家裏沒藥,怎麼辦,怎麼辦?你很難受嗎?”
蕭俊亦剛才聽到她摔倒的聲音,想追出去看她,結果全身虛軟無力,聽到她說沒事,他才放了心,此刻見她膝蓋上青紫一片,他心疼地碰了碰,聽到她吃痛的吸氣,他無奈道:“都是我不好,你懷孕了,該是我照顧你才是。”
“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夫妻,再說你會這樣也是我害的,都怪我,胡蘿卜跟牛肉都是不易消化的東西,我還讓你吃那麼多。”
蕭俊亦汗顏,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的國防身體是因為吃了三碗胡蘿卜牛肉飯倒的,他就不用做人了。
他胃痛得難受,喝了點溫水下去,並沒有緩解一點痛楚,看樣子是積食了。葉雨晴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打電話回去問莫相離,莫相離剛睡下,接到她的電話,看了看身旁剛入眠的景柏然,她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
來到走廊裏,她才柔聲問:“囝囝,怎麼了?”
“媽媽,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治積食?”葉雨晴驚惶的聲音從電波彼端傳來,莫相離連忙安撫她,“囝囝,你別著急,倒是有一個土方法治積食最管用,你先靜下心來記一記,我給你說。”
莫相離將那個土方法說了一遍,葉雨晴記住了,跟莫相離說了句謝謝,就掛了電話,莫相離還想問是誰積食不消化了,電話裏卻傳來一陣陣忙音。
她苦笑著收了線,轉身回去,輕手輕腳地躺在床上,下一刻就被人擁進懷裏,景柏然在她身上蹭了蹭,將腦袋埋在她馨香的胸脯中間,低低的問:“誰打的電話?”
“囝囝。”莫相離心底失落,那孩子著急得連問候他們一句都沒有,“柏然,我心裏難受。”
聽她說難受,景柏然瞌睡全消,他從她的胸脯上抬起頭來,看著她失落的臉,笑問:“怎麼了,哪裏難受?”
“養女兒真不好,養大了就成別人家的了。”她小聲抱怨,承歡有了莫擎天後,就一直膩在莫擎天身邊,也不知道打電話問候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更是與自己不親近。
景柏然失笑,將她拖進被窩裏,一條腿結結實實地壓上她,“我看你是閑得慌,孩子大了,當然會有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寂寞,不如我們再生一個?”
“去。”莫相離拍開他在她胸口胡作非為的手,“老蚌生珠,你要讓我被人笑死呀?”
景柏然正色道:“在我眼中,你永遠像我認識你時那麼年輕。”
“耍貧嘴。”莫相離被他這一鬧,剛才糾結的事情都煙消雲散,子女總會長大,總會有一天離開自己,她不該這麼在意的。
葉雨晴照著莫相離教她的方法,好在還能找到針,否則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將他手臂上的血液全積到中手指上,她將針消了毒,對著他手指紮去,別墅上空哀嚎聲頓時響起,驚得海鳥撲棱棱飛遠了。
折騰了一晚,下半夜蕭俊亦又猛跑廁所,好不容易折騰到天亮,他總算消停了。葉雨晴一晚都沒敢睡,此刻看著躺在床上的他臉色白中泛青,她心裏一陣陣內疚。
都怪她一時興起想吃煲仔飯,害他白白的受罪。
蕭俊亦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來看她,他的唇上一點顏色也沒有,上半夜積食,下半夜拉肚子,該遭的罪都遭了一遍,他此時也沒有多少力氣,將她拉下來躺在身邊,柔聲道:“睡吧,你也折騰了一夜。”
“我去給你熬點粥吧。”葉雨晴說著,看到他驚恐的神情,她眼神一黯,“我隻放米,再不放其他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蕭俊亦一臉的敬謝不敏,剛才才從鬼門關轉回來,他可不敢再拿自己的命去賭。“好了,睡吧,我什麼也沒想吃。”葉雨晴是真的累了,在他懷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懷裏的人兒漸漸睡沉,蕭俊亦心有餘悸的想,還是他未卜先知啊,一早就拒絕了她常常給他做飯的好意,要不然真的要“感動”一輩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