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鳳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了家常衣服,正坐在輪椅上等葉琳回來,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她有些不耐煩了,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就開始抱怨,“怎麼去了這麼久?”
蕭俊亦看見她換了衣服,行李已經打包好,看樣子是要出院了,他奚落道:“怎麼,舍得出院回美國了?”
白有鳳聽到他的聲音又驚又喜,不理會他話語裏的嘲弄,“俊亦,你來了。”
蕭俊亦鬆開瑜萱的腰,冷著一張臉走過去,“不打算繼續使用苦肉計了?”
白有鳳見他當著外人的麵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留,又氣又惱,卻仍舊按捺著脾氣,“我問了醫生,他說我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可以出院了,隻要每周來醫院複診一次,就沒有多大的問題,走吧,我們回家。”
“家?你的家在美國,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回去了,我讓李方涵給你訂機票,算了,我讓他準備專機送你回去。”蕭俊亦尖銳的道。
白有鳳這時真的生氣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俊亦,隻要我還活著,你就休想擺脫我。”
瑜萱見兩人吵起來,溫溫柔柔的道:“伯母您好,我叫陳瑜萱,初次見麵,很高興見到你。”她的問候無疑冷場,白有鳳連眼尾都沒有掃過她,讓她這個大美人頓時情何以堪。
她委屈地看著蕭俊亦,蕭俊亦也沒看她一眼,在這裏,她真真切切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花瓶。她有些羞憤,但更多的是忍耐,在‘世紀’攀上了蕭俊亦,她知道這個男人將會是自己一輩子的金主,所以就算是委曲求全,她也絕不能惹他不悅。
蕭俊亦冷冷地看著白有鳳,半晌卻詭異的笑了,“好,瑜萱,推她出去。”
他輕輕鬆鬆的擰起行李包,陳瑜萱連忙去推輪椅,等電梯時,陳瑜萱悄悄地看了這兩母子一眼,都說豪門沒有溫情,看他們針鋒相對的樣子,此言倒是不假。
正神色恍惚時,電梯“叮”一聲打開,電梯裏站著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可是女的在看到他們一行人時,本已經蒼白的臉徹底沒了血色,而她身邊的美男,立即伸手攙住了她。
“早,姐夫。”景辰熙大大方方地叫蕭俊亦‘姐夫’,話中的犀利隻有蕭俊亦能夠聽出來,葉雨晴住院的這兩日,艾瑞克集團與Y市幾家大公司聯手打壓蕭達集團,他的資金已經抽調去對付程氏企業,被牽製住,讓艾瑞克集團鑽了空子。
隻是他們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他查出誰是程氏企業背後的金主,他再回頭收拾他們也不遲。
“早。”蕭俊亦睨向葉雨晴,她的臉色很白,搖搖欲墜的模樣讓他目光一窒,心底是從未有過的灼疼。那日在車裏強暴她之後,看著她身下流出的鮮血,他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他在做什麼,為什麼又一次傷了她?他悔不當初,卻淩亂地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葉雨晴避開他的視線,向白有鳳問好,白有鳳陰陽怪氣,“我哪裏能好得了,不被有些人害死就不錯了。”
陳瑜萱一聽白有鳳這語氣,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別墅爆炸事件的女主角,她立即找到了拍馬逢迎的機會,“伯母,原來那個女人是她呀,我看她這樣子就是一副狠毒樣。”
白有鳳冷嗤,“你又好得到哪裏去,一樣的流氣。”
陳瑜萱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若不是大家都看著,她真想一腳踹上這個老女人的心窩。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鈔票,她臉上立即又換成一副逢迎的笑意,“伯母真是在美國待久了,連中文都不太會說了,我這哪裏是流氣啊,人家都說是嫵媚多姿。”
若非在場的人都是些有素質的上流人士,真還得有人要嘔吐了。景辰熙瞥了陳瑜萱一眼,就注定了陳瑜萱今後萬劫不複的人生。
“姐夫,你們若是不進來,那就等一下班吧,我們先告辭了。”景辰熙見葉雨晴咬著唇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不想讓她繼續難堪下去,伸手就要按關門按鈕,白有鳳卻突然道:“等等。”
景辰熙的手指在離按鈕一厘米距離處停了下來,迎上白有鳳審視的目光。她微眯著眼睛,她總覺得景辰熙的聲音有些熟悉,用力回想,她終於想起來,那日在酒店裏,她被人用黑色布袋子罩住,被人從頭淋了一身的黑咖啡,那人的聲音跟景辰熙的聲音一模一樣。
“原來是你!”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弟弟,葉雨晴不敢明著對她使壞,卻暗地裏讓景辰熙來使陰招,真是無恥至極。“葉雨晴,你太卑鄙了。”
葉雨晴一頭霧水,景辰熙那時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想著反正他也不會跟白有鳳打交道,剛才倒是忘記了,沒想到白有鳳記性這麼好,他神色頓時有些慌張地看著葉雨晴,以前他若是看誰不順眼,都是讓那人直接從眼前消失。因為白有鳳是葉雨晴的婆婆,他投鼠忌器,才會用那麼幼稚的手段打擊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