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熙看著阿展帶著兩名手下落荒而逃,眼神驟然變得深邃,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沉聲交代了幾句,掛完電話,他仍舊是滿臉陰鬱,想了想,給琛哥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琛哥接起來,“怎麼樣,景老弟,鑰匙有消息了?”
景辰熙冷笑,“琛哥,我敬你是遠到而來的客人,所以一直以禮相待,你若逾越了做客人的本份,就休怪我不客氣。”
琛哥在彼端愣了愣,被人威脅還是第一次,他覺得新鮮有趣,一手叉在腰上,看著大廈下麵的無限風光,“我倒想知道你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
景辰熙沉聲說了幾句,琛哥輕鬆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切齒道:“你敢!”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你敢驚擾到我姐姐一家,我不敢保證我發瘋之後會做出什麼事來。”景辰熙眸光如遠山的暮靄,讓人一眼望不到邊際。
琛哥怒極反笑,想起一件關於景辰熙的傳聞來,那年景辰熙17歲,臉上稚氣未脫,立於金三角眾多頭目麵前,不露一分懼色,他嘴邊始終噙著一抹淡定的微笑,向他們說明來意。
原來他是為尋一名少女而來,短短十分鍾的談判,幾名頭目從最開始的不屑轉化成懼意,無人知道他說了什麼,但是他卻輕鬆的將那名少女人虎狼之窩裏救出去,從此後無人敢為難他。
後來因緣際會,他接掌A&C時,上任老大離去前,才隱約提起過那段往事,琛哥自認這輩子極少服人,但是卻不得不服景辰熙的膽識,麵對殺人如麻的大毒梟,他能做到麵不改色,來去自如,可見他確實是有些能耐的。
“OK,我不會動你身邊任何人,但是我們之間的協議,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兌現,你知道我的耐性極有限。”琛哥說完掛了電話。
景辰熙收了手機,目光落在遠處的別墅上空,這裏麵有他最想保護的人,若是他們因他而出了差池,他萬死難辭其咎。
…… …… ……
葉雨晴領著小魚兒回到別墅,剛走進花園,就聽到屋裏傳來滿堂笑聲,她神情怔忡了一下。這幾天,白有鳳對她跟小魚兒不像前幾日那樣,總是充滿尖酸刻薄,她偶爾也會逗逗小魚兒,讓小魚兒陪她去外麵曬太陽。
然而這樣的日子總讓她膽戰心驚,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她牽著小魚兒進了別墅,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名背影修長的女人,栗色的大波浪卷發,嫵媚動人。聽到玄關處的動靜,白有鳳與那女人齊齊回過頭來。
葉雨晴看到白有鳳眼底忽閃而過的仇恨,看到了葉琳臉上甜美的笑意,“小葉子回來了,快進來吧,小魚兒,到姨媽這裏來。”
葉琳哪次見到葉雨晴不是怒目相對?她突然轉變態度,倒讓葉雨晴謹慎起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葉琳的偽善麵具。
小魚兒怯怯地看著葉琳,並不接近她,葉雨晴蹲下柔聲讓小魚兒叫人,小魚兒一個勁往葉雨晴身後躲,就是不肯叫人。白有鳳借機發難,“小魚兒,怎麼不叫人?真是沒家教!”
蕭俊亦從玄關處進來就聽到白有鳳的斥責聲,他擰緊了眉,瞥了一眼安坐在沙裏的俏麗女人,眉頭皺得更深,“小九,帶小魚兒上去換衣服。”
葉雨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葉琳,最終還是咬唇牽著小魚兒上樓了,白有鳳在樓下冷嗤,“瞧你都慣出什麼德性出來了,回來見我也不叫一聲,小魚兒這麼沒家教,都是學她的。”
白有鳳這一句話一下子打翻了一船人,葉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雖說葉雨晴的親生父母是景柏然夫妻,但是她從小長在葉家,白有鳳這句話罵了葉雨晴,也等同於罵了她。
但是她的臉色很快就恢複過來,站起來衝蕭俊亦嬌柔的喚,“俊亦,你回來了。”她走過去,打算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蕭俊亦的手避開,冷漠地看著她,“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葉琳臉上有些掛不住,“我來看看伯母。”
蕭俊亦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樓去了。葉琳追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變成了不甘與怨恨。若當年他對她有這一分的好,她何至於寂寞空虛,何至於認識了程楓,何至於會受了這麼多苦?
如今她在十八層地獄裏受盡煎熬,她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在幸福的天堂逍遙?
剛才聽白有鳳說葉雨晴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她心裏更是嫉妒不忿,她也為他生過孩子,為什麼他從來不曾對她有過多一分的憐惜?如今她想當母親都當不了了,四年前的宮外孕,奪去了她當母親的資格。想到此,她就恨極了他們。
這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
蕭俊亦回到主臥室,換了家居服出來,徑直往兒童房走去,老遠就聽到屋裏傳來母子倆的嬉笑聲,他的心情大好。
剛入秋,天氣還帶著炎熱,小魚兒渾身光溜溜的在地板跟床上上躥下跳,葉雨晴拿著衣服在後麵追,忍不住威脅他:“小魚兒,再不乖乖的把衣服穿上,一會兒感冒了,要喝苦苦的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