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集團在Y市已經是響當當的企業了,葉明磊出行都是前呼後擁的,耍盡了威風。葉雨晴看著前後兩輛護航的黑色寶馬車,搖了搖頭,“不了,大哥。”
知道她跟自己客氣,葉明磊笑說:“怎麼,如今避嫌避成這樣了?連我送你回去都不行了麼?”
葉雨晴咬了咬牙,仍堅持自己打車,葉明磊沒有勉強她,讓司機開車走人。看到車隊離開,葉雨晴兀自歎了一聲。她承認她還在芥蒂上次在舞會上的事,也許葉明磊早已經將這事忘記了,可是她不會忘,不是她小氣,隻是想跟一切對她還有眷戀的人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她天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夠不傷害到任何人。然而對於那些執拗到偏激的人來說,她的這種態度,隻會激起更多怨與恨。
葉明磊坐在車裏,視線透過後視鏡一直看著她,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收回視線,唇邊的笑意越來越詭異。
葉雨晴到半山別墅時,剛下車,就見一輛黃色的瑪莎拉蒂忽嘯而來。她站在門前等著跑車靠近,景辰熙似乎沒料到她會來,一時怔住,直直向葉雨晴衝來,差點忘了踩煞車。
葉雨晴嚇得臉色都白了,一跳三丈遠,活像一隻兔子似的,緊接著煞車聲響起。葉雨晴心有餘悸,拍著心口就衝景辰熙嚷嚷:“辰熙,你幹嘛啊,我跟你有仇啊,你要這樣嚇我?”
景辰熙懊惱地咬唇,忙著解釋,“我這不是看見你來太高興了,所以忘了踩煞車了,姐姐息怒,姐姐息怒。”
屋子裏的人聽到他們爭吵,慌忙從裏麵奔出來,葉雨晴見他認錯,也不好不依不饒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才被莫相離與景承歡擁護著往裏麵走去。
身後景辰熙看著她,眼底的光芒十分複雜。
待停好車回到客廳,景承歡正趴在葉雨晴腿上,小腦袋貼在她肚子上,正問她孩子是男是女。前些天她去打了彩超,當時本來可以問問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可是她不想問,想等到到時生下來,給自己一個驚喜。
葉雨晴搖頭,景承歡顯得很失望,葉雨晴拍拍她的肩,正想說什麼,見景辰熙從外麵進來,她連忙站起來,“辰熙,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家夥近來躲她躲得很勤,若不是她回來剛好遇上,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景辰熙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搞定白少棠留下的大烏龍,他費盡心機,若要琛哥不找景蕭兩家的麻煩,隻能讓他騰不出手來。
所以他這段時間已經成了空中飛人,在Y市與老撾飛來飛去,現在金三角一帶為了爭A&C的老大位置,已經亂得不成樣,琛哥言而有信將白有鳳送回來,他也言而有信的將鑰匙給了琛哥,隻是這把鑰匙,再也開不了白少棠的保險櫃。
然而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他知道一旦琛哥騰出手來,就會將槍口對準景蕭兩家,到時候還是免不了一場大戰。景辰熙能做的,就是在大戰來臨之前,準備得再充分一點。
池淵被他緊急召回Y市,商討一切應對辦法。
他忙得腳不沾地,以前的從蕭,因為心裏有了惦記,而讓他再也無法灑脫起來。他知道,景蕭兩家需要他來庇護。
池淵為找鑰匙而來,聽說景辰熙已經將鑰匙交給了琛哥,氣得直跳腳,指責他不守信用。景辰熙冷冷地回了一句,“現在黑白兩道都惦記著那把鑰匙,豈又知道白少棠早在20多年前就有心擺你們一道,金庫裏什麼也沒有,別想著用那些錢去補自己的窟窿。”
池淵臉色僵白,無話可說。隻好配合他做好防護措施。
景辰熙剛從老撾飛回來,琛哥現在焦頭爛額,一時也顧不了Y市這邊。他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坐在葉雨晴旁邊,他學景承歡一樣將頭靠在她肩上,“小葉子,我累了,讓我睡會兒。”
景承歡不滿,“你要睡不知道回樓上去,姐姐懷著孩子呢。”
景辰熙不動,景承歡抬腳要去踹他,卻被葉雨晴攔了下來,她搖了搖頭,輕聲道:“讓他睡會兒。”手指輕輕地落在他的太陽穴上,輕柔地按捏著,景辰熙舒服地閉上眼睛,在她的氣息包圍下,漸漸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他再醒來時,窗外光線已經暗淡下來,他看了看身邊靠在沙發閉目假寐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圓滾滾的肚皮上,想起剛才景承歡靠在她肚子上的情形,心裏一陣微癢。
他也想聽聽孩子的聲音,心念一動,就再也止不住這種渴望,他抬頭看了一眼葉雨晴,見她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大著膽子靠在她肚子上,他的臉剛貼上去,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記佛山無影腳,原來是孩子醒了,在肚子裏伸展手腳。
他鬱悶極了,聽到葉雨晴低吟了一聲,他連忙正襟危坐,耳根卻紅透了。
其實葉雨晴在景辰熙醒來時就已經醒來,她沒有睜開眼睛,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連。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對,她還是放縱他。她想,終有一天,他會知道他對自己隻是血緣的親近,遠沒有到深愛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