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卓花的臉上一直都洋溢著笑容,深深的酒窩,就像是兩朵綻放的美麗花朵。
隋戈有培元膏在手,要治愈卓花父親的脊柱損傷,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看到久病在床的父親終於可以下床活動了,卓花心裏麵自然比誰都高興的。另外,隋戈還給卓花留了一個鎮心凝神的藥方,讓她按照這個藥方,煎藥給她母親喝,可以幫助她神智盡快恢複正常。說到底,卓花母親的病,隻是心病,如今她父親痊愈,母親的心結解開,自然就有很大可能複原,所以也不需要什麼靈藥,隻要一劑普通的藥,就可以讓卓花的母親盡快複原。
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卓花的家庭重新燃起了希望,而唐雨溪這邊的情況,卻已經近乎絕望了。
這兩天,唐雨溪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已經沒辦法繼續走動,連到外麵去欣賞美景都不行了。
隋戈的心沉到了穀底。
直到這一刻,隋戈才終於不得不麵對永遠失去唐雨溪的可能。
此時,隋戈正坐在酒店花園的一張秋千椅上,唐雨溪斜躺在他的身上,正是中午,日光和煦,秋風瑟瑟,不斷有落葉在空中飛舞,然後墜落在四周草地上。
唐雨溪覺得身體全所未有的疲倦,低聲向隋戈說道:“對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太久了——”
“不要說這些,好嗎?”隋戈鼻子酸酸的,此時他竟然如此的恨自己,恨自己居然連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他也好恨這個老天,因為這個老天爺總是讓好人不長命,卻讓禍害活千年。
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呆子。”唐雨溪伸手摸了摸隋戈的臉,本來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她卻好像很吃力一樣,“這幾天,其實是我一生最開心呢、最寧靜的日子了,有你陪在我的身邊,在這天堂一樣的地方離開人世,其實已經很好了……我沒有什麼遺憾,也不會感到悲哀,因此你也不用為我感到難過。”
“我不是為你感到難過,我是為自己難過。”隋戈強忍住淚水,勉強笑道,“眼看我就要轉正成專職男友了,卻沒想到領導要調去天堂工作了,我該找誰哭去啊。”
“不用找誰了。”唐雨溪淡淡一笑,“要哭的話,就在我的懷裏哭吧,盡情地哭。”
“要是把你的衣服哭濕了怎麼辦?”隋戈說道,“你不會以為我又尿床了吧。”
唐雨溪沒想到隋戈這時候居然還能開除玩笑,當真是哭笑不得。隻是,她笑了兩聲之後就連連咳嗽,似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慌得隋戈連忙將真氣渡入她的身體內。
好一陣,唐雨溪才緩了過來,向隋戈低聲笑罵道:“你這家夥……難道想讓我成為第一個聽笑話喘不過氣來死掉的人嗎?”
“對不起。”隋戈說道,“我隻是不想哭而已,所以就隻能說個笑話,來衝淡哀傷的氣氛。”
“把你摸在我背上的手掌移開吧。”唐雨溪說道,“別再浪費你的真氣了。”
“難道讓我鹹豬手一下都不行麼?”隋戈說道,固執地不肯移開手掌。
“不行。”唐雨溪說道,“我太累了,你也累了……隨其自然吧,這大概就是命……”
“不。哪怕將你多留下一秒鍾,我也願意做出最大的努力。”隋戈固執地說道。
“唉……”唐雨溪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卻沒有出言反對。
縱然是她,又何嚐不想呆在隋戈的身邊,繼續留在這個美麗如畫般的天地中。
但唐雨溪實在是太累了,盡管有隋戈的真氣灌注,卻還是疲憊地睡了過去。
見唐雨溪睡了過去,隋戈終於卸下了堅強的偽裝,淚水滾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