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雲龍此時已經恨得目眥欲裂,但是隋戈已經開槍了,讓湯雲龍意識到眼前這個畜牲真是一個瘋子,他再也不敢叫罵了,因為他終於恐懼了,他害怕自己真的會死在這個瘋子手中。
但是,隋戈卻沒有這麼簡單地放過他,繼續道:“怎麼,你不想死?不想死的話,你就跪下,扇你自己一耳光,然後說聲‘對不起’。”
跪下?
湯雲龍腦袋一陣轟響。
除了他爺爺和他老子之外,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這一個詞語。
作為湯家的太子爺,湯雲龍從小到大都是高傲的,曾經有許多人被他揍得跪地求饒,但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給別人下跪求饒。
就在湯雲龍腦袋轟鳴,不知所措的時候,忽地右腳一麻,整個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湯雲龍也不知道,究竟是隋戈使他跪下的,還是他自己求生而跪下的。
無論是屬於哪一種情況,湯雲龍終究是跪下了。
既然跪下了,那麼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湯雲龍懷著無比怨毒的心情喊道:“對不起——”
“我聽見了,那你可以走了。”隋戈收回了槍,然後望向湯雲龍的狐朋狗友們,“你們還不將他帶走,難道你們也想挨槍子兒麼?”
跟湯雲龍一起來的這幫人早就被隋戈這個“瘋子”的行為驚呆了,什麼話也不敢說,趕忙扶起湯雲龍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片刻之後,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再片刻之後,聲音又由近及遠了。很顯然,就連警察,也不想插手這種太子黨之間的紛爭。
隋戈子彈退了出來,然後將手槍在雙掌之中一搓,在強大的蠻力碾壓之下,這柄手槍很快就成了一塊廢鐵,再也沒有人可以認出它是曾經是一柄手槍了。
隋戈若無其事地將廢鐵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向兀自驚訝的唐雲和唐雨溪說道:“坐下來吃點東西吧,這幫家夥叫了這麼多吃的,居然一點都沒有吃,簡直是太浪費了!正好,我們也不用花錢,趕緊來吃。”
唐雲和唐雨溪隻得坐了過來,看著隋戈已經開吃,唐雲忍不住說道:“隋戈,你知道你剛才開槍打的人是誰麼?”
“湯什麼?反正就是跟你差不多的太子黨,對吧?”隋戈邊吃邊說道。
“是。”唐雲說道,“所以,你應該知道,你開槍之後會是什麼後果。”
“有什麼後果?”隋戈問道。
“不管有什麼後果都沒關係。”唐雨溪袒護道,“隋戈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唐雲歎了一聲,說道:“雨溪,你也是任性。現在唐家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隋戈如果隻是打了湯雲龍,那也沒什麼,但是開槍逼他下跪,這就完全過線了。拋開湯家的身份不說,就算他們走正規途徑,去警察局報案,走公開程序,隋戈也無法脫身的。”
“我不管,反正這件事情你去想辦法。”唐雨溪為了隋戈,果然任性起來了,“我最不喜歡你們做事情,總是要考慮什麼後果,什麼大局的。隋戈這樣多好,聽見有人罵我,立即一耳光扇了過去,這樣子才夠勁,不是麼?”
“唉,你這是故意袒護這小子。”唐雲歎道,望向隋戈,“你怎麼就不考慮後果呢?我一向都認為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我考慮過後果,但是那家夥太囂張了,所以必須給他一點教訓。”隋戈說。
“這個教訓,可會惹來大麻煩的。”唐雲說,“你大概還不知道,湯雲龍這家夥有一個哥,叫做湯雲鵬,是十八集團軍步兵旅旅長,也是他們集團軍的第一高手——先天期!”
說到“先天期”的時候,唐雲倒抽了一口涼氣。
作為習武者,唐雲深知先天期意味著什麼,也知道一個先天強者的威力有多大。盡管唐家在軍中的勢力比湯家更勝一籌,但是唐家的子孫之中卻沒有一個進入先天期,在這一點上,卻比不上湯雲鵬了。
湯家的人,雖然狂妄,這個湯雲鵬,更是狂妄得可以,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武癡,以追求強大的武力為目標,這種人讓誰都會覺得頭疼。
如果隋戈隻是打了湯雲龍一頓,也許湯雲鵬不至於為此出手。但是,隋戈開槍打殘了湯雲龍,並且讓湯雲龍下跪,湯家的人,肯定不會甘休的。
“管他什麼修為,也得填飽肚子再說。”隋戈似乎並不擔心,“反正,外麵這麼堵車,一時半會兒那個什麼湯雲鵬也不可能來這裏。”
唐雲無可奈何,隻得食不知味地吃了一些東西。
隨後,唐雲立即返回了唐家,不敢有所隱瞞地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唐世淵。
唐世淵聽了唐雲的話,居然顯得出奇地平靜,說道:“打了就打了唄,老湯的家教不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