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腦中有些紛亂,原來身邊少了一些熟悉的人,便如同花葉凋零一般。她握了握拳頭道:“丹泓不才,因殿下受傷不適,所以由我代傳命令。其實諸位心中都清楚,不管是議和還是撤退,其實都是行不通的。隻有迎戰,才是唯一的路。但,既然要戰,勝也是唯一的路,絕對不能敗。”很是輕柔的聲音,卻充滿了令人無端想要臣服的魄力。
“你說得倒好聽,如何能保證不敗?”有人壯著膽子悄悄嘀咕著,他們確實不服花著雨,但是在蕭胤麵前,卻也不敢大聲嚷嚷。
“如若大家按照我說的去做,我相信這一戰我們贏定了。”花著雨冷眸微眯,四周一陣寂靜,她冷然命令道,“張錫右尉,今夜,你帶領一萬士兵,去襲擊河羌族的老窩,河羌族族長圖爾哈之子布圖在那裏尚有八千精銳,你一舉將他們擊敗。一名士兵帶四匹馬,輪換著騎乘,除了兵刃,其他物事都不要帶,包括軍糧。務必輕騎出發,四更前將那八千精銳截擊。你可能做到?”
張錫沉吟了一下,其實他們北朝人很擅長閃擊戰,二百裏的距離,不僅能趕到那裏,說不定天亮前還能趕回來。而一萬對八千,再加上突然襲擊,必勝無疑。隻是,勝了又如何,抄了河羌族的老窩又如何,他們這一萬士兵去襲擊河羌族,這邊便隻餘下三千士兵了,如何去對付三大部落一萬多精兵?若是堅守不住,說不定會失了皇城。
“本尉可以做到!隻是……”張錫沉聲道。
蕭胤長眸微睜,淡淡說道:“張錫,你隻管依令行事。”
“是。”張錫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達奇右尉,你將餘下的三千兵馬整頓整頓。記住,戰服上不準有血跡,如果還有新的戰服,最好是穿上。其中一半的士兵,讓他們的馬尾上都綁上樹木的枝條。”
達奇怔了怔,難道說換上新的軍服,再在馬尾上綁上樹木的枝條,他們這三千兵馬就能打得過三個部落的一萬多兵馬了?不過,他疑惑歸疑惑,抬眸看殿下一臉平靜無波的樣子,也沒敢質疑,便得令下去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北朝士兵和三大部落展開了一場酣戰。花著雨和蕭胤坐在帳篷中對弈,不斷有探子進來回報戰況。
兩人卻是充耳不聞,全副心神似乎都在棋盤上。直到有探子報,偽裝成北朝禁衛軍的援軍抵達時,圖爾哈並未有絲毫驚惶時,花著雨笑了笑,拈起一子道:“看來你的麻煩還並不止這一戰。”
北朝禁衛軍由夜妃的父親夜狄和太子蕭胤共同掌管,既然圖爾哈這麼篤定夜狄不會來援助蕭胤,說明他一定和夜狄有勾結。
蕭胤蹙眉道,“你還笑得出來?若是此戰敗了,你當如何?”
花著雨將手中白子“啪”地落下,“若是敗了,我便任殿下差遣。”
蕭胤聞言,眼眸微眯道:“這可是你說的,若我讓你……”
話未出口,便有探子高聲回報,“報,我軍大勝!”
第三日,蕭胤乘勝追擊,逐一將三大部落收服。至此,整個塞北都已經在北朝的統治下,再沒有部落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