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的溫柔體貼引來帳內其他人的注視,花著雨隻得執起酒杯淡笑道:“謝謝殿下。”她執起酒盞,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北朝的酒很烈,她在戰場上沒少飲燒刀子,所以非常豪爽地飲幹了杯中酒。
眾人瞧著她麵不改色,望向她的眸光中,都帶了一絲驚異和讚歎。
花著雨淡淡一笑,緩緩將手中酒盞放下。手鏈上的金鈴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發出清脆的丁零聲。
夜妃的眸光倏地一凝,定定瞧著花著雨腕上的手鏈,臉色陰晴不定地道:“殿下果然深情啊,竟將這手鏈送給了丹泓姑娘,丹泓姑娘可要收好了啊!”
花著雨不知夜妃何以對她的手鏈如此關注。但是,今夜蕭胤是特意囑咐她戴上此手鏈的,這手鏈定有玄機。
蕭胤淡淡笑著起身道:“說起來還是要多謝夜妃娘娘慷慨,將我母後的手鏈歸還給兒臣,否則哪裏能送給丹泓呢?”
北帝聞言,眸光也凝注在手鏈上,似乎在追憶著什麼。
酒過三巡,花著雨突然感到胸口有一股逆氣衝擊上來,伴隨著一種陌生的感覺悄然騰起,先是手腳有些發軟,繼而,那種激流般的痛楚從胸口慢慢升起。
花著雨慢慢地攥住了拳,平定心神,試圖用內力將這種陌生的感覺壓製下去,然而,那種感覺就好似火種一般,隨著她的壓抑,整個身子,似乎從內到外都燒了起來。
“丹泓,你怎麼了?”耳畔響起蕭胤焦灼的聲音,一個溫熱的胸膛攬住了她,“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醉了?要不要叫禦醫?”
花著雨心中清楚,這點酒,還醉不倒她,她一定是中了什麼毒。
“她身子還真是嬌弱得很,這麼點酒就醉了!還用叫禦醫?”夜妃嬌媚的聲音冷冷傳了過來。
宴會上本就有禦醫在場,聞言忙過來給花著雨診脈。身體雖然難受至極,但腦袋卻清楚得很。她不知自己中的什麼毒,但卻清楚地猜測到,這便是蕭胤所要求的配合他吧。
從送雪蓮開始,到深夜醉酒,再到帳外拉琴,當眾送手鏈,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過來。
原來,一切都是計!
花著雨壓抑著身體的不適,仰首看蕭胤,他也低首看她,俊美的臉上滿是焦灼和擔憂。禦醫在一側輕聲問道:“丹泓姑娘,可否將近幾日的膳食說與本官?”
“丹泓的膳食都是本太子命回雪送過去的,回雪,你來將丹泓近日的膳食說與禦醫聽。”蕭胤凝眉吩咐在一側隨侍的回雪。
回雪緩步走了過來,將花著雨的膳食詳細向禦醫說了一遍。禦醫聽後,凝神思索片刻,問道:“那除了膳食,丹泓姑娘有沒有吃過別的什麼東西?”
花著雨凝了凝眉,她心中清楚,膳食肯定沒有問題,毒藥一定和她手腕上戴著的手鏈有關。否則,方才來赴宴時,蕭胤就不會囑咐她今夜一定要戴上這手鏈了。這手鏈必會將夜妃牽連進來,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夜妃下毒害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就算蕭胤極其寵愛自己,這罪名也不至於能扳倒夜氏一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