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沒有心情去應付他,甚至於不想去理睬他。反正她在他麵前,失禮也不止一次兩次。她自顧自地躺在錦被中,側頭淡淡問道:“皇上來幹什麼?”
皇甫無雙沒有穿龍袍,而是穿著一襲家常的袍服,墨發也隻是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玉冠簪住。他俯身在床榻邊坐下,像是誰家的頑皮少年郎。他眨了眨眼睛,“小寶兒,你今天沒有當差,朕惦記你,就來看看你。可是,你怎麼好像一點兒也不感動啊!”
花著雨皺著眉頭道:“皇上,奴才今日本不該當差,今日是吉祥。”
皇甫無雙嘟嘴道:“不行,朕要你天天當差,日後你就睡在朕的偏殿。不然的話,朕就睡到你這裏來。”說著話,他已經踢掉足下龍靴,爬到了她的床上來。
花著雨心中一驚,轉身白了他一眼,從床榻上爬起來,便去穿靴。
皇甫無雙失落地眨了眨眼,忽然高聲問道:“小寶兒,你肩膀上怎麼了,受傷了?”
花著雨想,安肯定沒有將她昨夜受傷的事稟告他。於是,她垂眸說道:“不是,和別人打鬥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兒傷。”
“和誰打鬥了?嚴重嗎?讓朕看看!”皇甫無雙說著,便伸手去剝花著雨的衣衫。
花著雨心中一驚,穿好靴子快步走開,離他遠遠的,躬身說道:“謝皇上關心,奴才沒事。”
皇甫無雙神色頓時黯然,忽然黑眸一凝,緩緩問道:“寶兒,聽說昨日在刑場上,姬鳳離吻了你。”
花著雨一怔,心口處微微一疼,拂了拂有些散亂的鬢發,緩緩回首,凝視著皇甫無雙,嫣然一笑道:“不錯,禹都的百姓都知道了,或許現在已經傳得全南朝都知道了,難道皇上今兒個才知道?”
皇甫無雙凝視著花著雨。她似乎剛哭過,眼皮有些紅,清眸中水光瀲灩,縱然如此,她也是美的,宛若梨花帶雨。
怪不得啊怪不得,姬鳳離會當著刑場上那成千上萬人的麵吻了她。
“小寶兒,你這麼好看,也怪不得姬鳳離死到臨頭還起了色心。”皇甫無雙攥住拳頭,有些恨恨地說道。
花著雨微微眯眼說道:“皇上,你不用批奏折嗎?”
皇甫無雙笑嘻嘻地道:“朕已經批好了,今日就陪小寶兒。”
“奴才有什麼好陪的,你該去陪你的婉兒去。”花著雨淡淡說道。
皇甫無雙撇了撇嘴,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吉祥的聲音:“三公主吉祥!”
“吉祥你個頭,這是那個妖孽元寶住的屋子嗎?”皇甫嫣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話音方落,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一道婀娜的身影闖了進來。
花著雨抬眸望去,隻見皇甫嫣猛然刹住腳步,望了一眼在花著雨床榻上側臥著的皇甫無雙,美目一眯,冷笑道:“原來皇兄也在這裏,倒是正好。”
皇甫嫣依然一身素白錦緞棉裙,她本生得嬌柔俏麗,隻是此時卻柳眉倒豎,雙目紅腫,滿臉怒色,目光寒意逼人。
皇甫無雙側臥在床榻上,以手支著下頜,冷冷眯眼道:“嫣兒,你來做什麼?”
皇甫嫣瞪著紅腫的眼睛恨恨說道:“來這裏看看別人是如何勾引人,又是如何害人的!”一字一句,字字如刀,直指花著雨。但此時的花著雨,又如何會在意這幾句怒罵。
皇甫無雙不悅地皺眉,眸光瞬間如刀鋒銳,“嫣兒,出去!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姬鳳離是你什麼人,用得著你給他穿孝服!”
“我就是喜歡,皇兄,你不能再和這個妖孽鬼混,這種妖孽就要早早斬首,不然會禍國殃民的!”皇甫嫣冷笑著說道。“放肆!”皇甫無雙的聲音冷冽傳來,似是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