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那痛哭流涕的撒潑模樣,真當是小人極了。
縱使當初真的是陶姨娘使了心計,可作為一個男人,把男歡女愛之事全將責任推到女人身上,怎麼看都有些不厚道。
陶姨娘無恥,這王司亦不是什麼好貨,趙明月第一次看到如此卑鄙無恥又下流的男人。
“你敢說當初是我勾引你的,畜生!”
陶姨娘惡狠狠的瞪著他,啐了一口,幾欲噴火的眼駭人。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她那時就該一刀殺了這個人渣。
“當初如果不是你貪圖我的美色,強了我,我怎麼可能失了貞潔,以至於……”
陶姨娘一句話沒說完,硬生生收了回去,半路打住罵的正起勁的話,差點沒一下子噎死她。
一把抓住喉嚨,陶姨娘大口喘著氣,順了順胸口,賊眉鼠眼的偷偷窺覬趙府幾個主子。
我的娘哎,還好她立刻清醒了過來,不然事情抖了出來,一個也逃不掉。
趙明月眼神閃爍了一下,與趙明旭相互對視,點了點頭。
陶姨娘表現出的異樣,與王司的關係,以及梁程遠隱晦的暗示,現在她已經可以完全確定趙宛如的身份了。
藏的夠深,上輩子她至死都不曾懷疑她這個“好妹妹”的身世,怎料今生掀了出來。
嗬嗬,趙明月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地下鬧成一團的三人。
當真是好戲,恐怕她那好妹妹至今不知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她娘口中的畜生吧。
不知趙宛如知道會如何,到時候表情一定會很好看。
“月兒,旭兒,你們這是……”
趙老爺一時摸不出這雙兒女的道道。
他本就不待見那女人,她與誰如何幹他何事,何況事情已過十幾載,這等不光彩的糟心舊事,隻是簡單的翻出來,不像是兒女的作風。
對趙老爺來說,不在乎,於是不重要。
“爹,別急,很快您和娘就會知道哥哥要幹嘛了。”
趙夫人沒有絲毫壓力,經過昨晚一夜她已經想好了。
無論趙府還是梁府,沒一個人可以護住她的女兒,既如此,她便帶她走,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也差不多了,趙明旭隨意把玩著手中的連換鎖。
很多信息不需要他多說,將始作俑雙方拉出來,狗咬狗,事情的真相便出來個大概了。
“王司,你可知你還有個女兒在世上?”
什麼?
“你說什麼?”王司猛的抬頭大叫一聲:“哦,不。”
王司忙改口:“旭少爺,您剛剛,剛剛是說小的現在有個女兒麼?”
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聽的清楚,王司豎著耳朵又問了一遍。
王司生性好賭,又手氣常常不佳,所以大部分是贏少輸多,欠下不少債,他這次之所以不顧當初陶姨娘的威脅私自回桐城,其實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
實在是拿不出錢了,他現已一窮二白,賭坊下了追命符,他如果在一個月之內還不能還清欠下的所有債,就要了他這條命,你說他能不慌著回來麼?
趙明旭這句話一出,陶姨娘嚇得直打哆嗦,眼神飄忽不定,臉色蒼白的如紙一般,搖搖欲墜。
看兩人的反應,趙夫人這下算是逐漸品出味兒來了。
盡管她也有些不敢相信,可自己的兒子女兒折騰那麼大一個圈,總不是就為了揭開陶姨娘和那人渣有一腿。
“娘……娘。”趙宛如直愣愣的盯著發抖的陶姨娘。
她不是傻子,方才證明陶姨娘與王司春風數度,現在又拿出王司有一女兒來說事,陶姨娘又這幅樣子。
這,這……不可能。
“少爺,小姐,你們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如今我承認我曾經與王司有染,你們滿意了,還想做什麼?”
也許,也許他們不知道的,陶姨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卻不敢去回應趙宛如。
咚咚咚——
陶姨娘埋頭就往地上磕,邊磕頭邊不停懺悔。
“小姐失蹤一事的確是我與宛如做的,如今小姐已經平安無虞的回來,我們該死,自該受到處罰,奴婢並無二話。”
“少爺,小姐。”陶姨娘扒了扒眼前淩亂的頭發,趴在地上哀求。
陶姨娘確定這件事從來未與任何人說過,可難保不會留有破綻,到時候,她就是萬死也難逃其次啊。
“奴婢已經認罪了,都認了,這還不夠麼,以後奴婢和女兒再也幹不到你們了,你們就讓我們還回小黑屋裏去吧。”
“奴婢求求你們了啊!”
這一幕真的很讓人同情,如果看的人不了解事情原委的話,可不巧,這裏沒有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