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挽紗?還是衣領?”
“又或者是兩者兼有,總之與你印象中的不同,但卻並不難看,反而相得益彰對不對?”
看到小喬驚豔的表情趙明月狡黠一笑,伸了伸袖子走了兩步回頭道:“貼年畫了。”
小姐這樣看起來和往常好不一樣,不僅僅是服飾,就連周身的氣質也大不相同呢。
不僅趙明月這四大金花,趙明月一路走過接受的不止是下人們的祝願,更多的是驚豔震驚的目光。
趙老爺趙夫人也是好奇的不行,不是沒聽下人們說過她忙碌的那些事,但真的到效果出來還是讓人不可思議。
不過最讓人好笑的還是趙老爺與趙夫人兩人的反應,一個眼珠子都要驚掉,慌著找披風往趙明月身上圍。
一個扒開前人剛係上的披風,圍著趙明月走了幾圈,上下一番打量,點點頭表示支持,兩人的反差讓她忍不住想笑。
“月兒的想法果真是不一樣了呢。”這是趙明旭對此的表態,趙夫人點點頭。
為什麼自古男子和女子的差別不僅是性別的距離,其實這樣說也不對,至少在李氏一脈,開國皇後時期女子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就拿開國國母睿文皇後來說,當初她陪先皇戎馬生涯打天下,曾說女子不輸男兒誌。
睿文皇後帶頭穿如男子一般便捷利落的騎裝,束高發,拉弓射箭,樣樣精湛。
就連始祖帝都曾說,論詩詞歌賦皇後不如他,可要論起行兵打仗,他當恭恭敬敬的叫睿文皇後一聲“老師”。
那個時期是女子最輕鬆自由的時候,可惜後來隨著朝代更迭,局勢衍變,女子便逐漸恢複了過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隻讀女戒的可悲情形。
“月兒,不用搭理你爹,娘和你哥支持你做的事。”
趙夫人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也許女兒一個人,哪怕再加上整個趙府也是有限的,可隻要她願意為之努力,勇敢的追求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趙夫人就支持她。
“嗯,謝謝娘,謝謝哥哥。”趙明月拉著趙夫人的胳膊俏皮一笑:“不過……”
她看向被孤立在一邊氣哼哼的趙老爺討好道:“我知道爹也一定會支持女兒到底的,爹他隻是不想他的寶貝女兒被人看到罷了。”
說著趙明月對眼神明顯亮了幾分的趙老爺擠擠眼睛,以這種方式表示其實他們是一夥的。
“人堂堂正正立足天地,無謂男女,都該智周、若穀,向著天地的血脈尋求最初的本真。由此,黎朝方可世代興盛。”
趙老爺忽然想起程府二房那混不吝的來府門口鬧事時,趙明月說的一番話來。
原來,原來……原來女兒心中早就有主意了。
“對啊,笨蛋老爹,你才知道啊,真笨。”
趙明月嗚嚕嗚嚕衝趙老爺做了個鬼臉,拉著趙夫人就往前小跑:“快啦快啦,一起貼年畫了。”
“哎,你們娘倆等等我。”趙老爺跟在後麵,順道扯過一旁無辜的趙明旭:“你也快些,沒看你娘和你妹妹那麼積極。”
其實趙老爺想說的是,區區一介女子,他們趙府,即使加上梁府也是杯水車薪,舉步維艱啊,怎麼可能改變整個黎朝?
“不要跟我說什麼女兒家的話,男兒女兒皆是黎朝,乃至這個天下的一份子,難道不該出一份力,憑什麼男兒上戰場,揮血汗,女子就要在家金貴的養著。”
如果趙老爺可以想到這段話,也就可以明白趙明月真正想做的立意了。
非改變整個黎朝,隻是想讓在自己努力範圍內讓女子更好,服飾的改變隻是最基礎的第一步,從經濟文化上改變才是根本。
趙府這個大年與往常任何一年都要不同,年畫竟然除了倒福字,其餘竟然幾乎全部換成衣服與首飾的紅色剪紙。
“月兒,你這衣服應該不是全是紅色的吧?”趙夫人踮起腳將糊好的年畫貼在窗柩上。
最上麵一側夠不到,還不等她踩凳子,趙老爺樂嗬嗬的過來伸手將最上方輕輕一撫就平了。
看著爹娘恩愛如初的模樣,趙明月抿唇一笑,衝趙明旭擺了擺手,又指指某兩個正眼神對望含情脈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