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說著丟下一邊發愣的木蘭,對玲瓏道:“傻愣著做什麼。”
“哦哦。”
畢竟是趙明月自小到大的貼身丫鬟,不管別的氣氛怎麼樣,她首先關注的就是自家小姐。
趙明月完全無視身後磨人的目光,坐在那裏掀開袖子,由玲瓏為她上藥。
被剪子深劃的血肉模糊,雖然沒有深可見骨,外麵的皮肉卻翻了起來,看起來當真慘不忍睹。
也不知她當時怎麼就不顧一切,現在她自己看著就疼,隻是,真的太醜,她有些心煩:“算了算了,我還是先去洗個澡。”
趙明月向來愛幹淨,每日至少沐浴一回,可現在胳膊上,手心手背,衣服上亂糟糟的全是血漬,忍不住心裏翻滾起來。
“小姐,這傷口那麼深可不能見水。”玲瓏知道自家小姐愛幹淨,可這要是碰著水可不得了。
“小姐,還是先忍忍吧。”
“這要我怎麼忍?”趙明月忍不住蹙眉,嫌棄的瞥了一眼血淋淋的手臂:“我會吐的。”
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倒有些可愛的味道,趙大小姐不僅可以做很多事,也可以很任性。
可現在哪裏還有人注意這些,一個傷兩個傷,主子們都受傷了她們都自責死懊惱死。
“小姐,您還是聽玲瓏的,暫且先忍兩天吧。”
木蘭給被冷落的梁程遠使了個眼色,少爺不是最會討女孩子關心的麼,怎麼樣這會兒泛起迷糊了。
“阿……阿月,你看我也渾身髒兮兮的,我也沒有洗澡,我們正好湊一對兒。”
有這麼說話的麼,趙明月卻是被他傻兮兮的樣子逗樂了,可她背著梁程遠,梁程遠一時也摸不清她的態度。
“我不管,我想做什麼就要做。”她大小姐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隻是,她多久沒那麼任性了,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好像重生來,她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某一方麵的天性,處處穩重,事事妥帖。
“可是……小姐,要不我給您端盆熱水,您先將就著擦拭一下?”
這麼一想,感覺還不錯,“嗯。”趙明月點了點頭。
隻是,不知趙明月的點頭,是梁程遠的話起了作用,又或是聽了玲瓏木蘭的話,不過好在,大小姐總算不那麼折騰了。
玲瓏先將她的傷口用酒精清洗一遍,疼的她眼淚嘩嘩直流,沒一個動作都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
梁程遠在她身後盯著她一起一伏的後背,每一次的顫抖都讓他心中的懊悔自責多加一分,直到壓的他喘不過氣。
換好幹淨柔軟的衣物,趙明月從屏風後出來,淡淡的目不斜視的坐在桌邊喝起茶來。
“咳咳。”梁程遠不好意思的咳了兩下,小聲道:“阿月,那個,我好像有些渴了。”
趙明月挑眉,抖了抖自己受傷的左臂,看向木蘭。
木蘭:前主子,現主子,請問我該如何做好這個千古奇難的題?
僵了一瞬,木蘭還是極為明智的選擇了現主子。
畢竟,前主子在現主子麵前也是沒有節操的啊,何況她一個小嘍囉呢,不丟人,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