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呈現出陰沉之象,黑壓壓的大朵厚重的黑雲籠罩了大片的地方,平靜,卻壓抑。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太子監國,下令蔣老將軍嚴懲夏朝之不恭,同時派出一名武將協助,對於啟朝的一再進犯,死守赤水,務必擊退敵軍,奪回赤水之南的赤水鎮。
笑曰:勿辱使命。
趙明月越來越不平靜,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赤水,西南山穀,哪一個都離不了人,而她,趙明月,指責在後方。
“他這是通敵賣國!”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同一句話,馮文卓趙明月同時拍案而起,眼眸中幾乎能噴出火來,趙明旭隻是低垂著眼眸,看不出神色,但明顯不是什麼好心情。
“趙大人,這該怎麼辦,可否要彙報主子?”
“再容我想想。”
李晟澤這一招玩的夠狠,先是命人前去西北,意欲控製架空蔣老將軍的權利,再勸勉梁程遠守住甚至收回赤水鎮。一方麵與啟朝勾結聲東擊西,暗地攻打西南峽穀,一方麵派兵往赤水方向誤導視聽,現在甚至連糧草都給斷了。
這是要絕了徹底絕了他們的生路啊,可,他就真的不怕引狼入室,夏朝與啟朝合力滅了黎朝的江山?
“李晟澤到底是什麼意思,總不會啟朝軍隊真是從赤水打過來?”馮文卓煩躁不安,在帳篷裏來回走動,濁世佳公子身上還掛著執行任務時的稻草。
“不會。”梁程遠口中吐出兩個字,聲音雖然並不大,卻語氣堅定,他知道,這就是李晟澤的真正目的。
正如趙明月所說,上次故意讓木蘭聽到的消息,不過是在迷惑視聽,讓他們無從下手,甚至,梁程遠肯定,他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麵。
這不由讓他心中煩躁,總覺得那個陰謀可能會讓他無法承受。
“我靠。”馮文卓一腳踢開凳子,眉頭一皺:“那廝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掘墳墓?”
他這樣做,隻會把他們全弄死,桐城一旦失守,敵軍將會長驅直入,黎朝也失去了半壁江山,他以為自己就坐得穩那個位子?
隻能說,他是個天生的賭徒。
梁程遠忽然笑了,又很快止住:“因為如果他不這樣做,他失去的將是整個黎朝。”
“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
夠狠,連老祖宗的百年基業都敢拿出來做賭注,論心狠,確實沒有人比得過李晟澤。
聽到他的話,馮文卓一個寒顫,看著梁程遠的眼睛道:“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不仁不義,他不忍,不整好給了我們一個絕佳的理由。”梁程遠把玩著手中的石子,神情淡淡,似乎並不怎麼擔心。
他更擔心的,是他的後招。
“你是想篡位?”
“……”他有那麼白癡麼?再說,請問他的皇帝的哪個旮旯裏的兒子。
“沒有糧草,人總是有的吧,那就找個名正言順的計謀,把人掉到這裏來。”
“沒有糧草,要人有啥用?”
喝西北風麼?還是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