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寰的臉色也不好,沉著聲音說道:“吃過飯,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顧小悠的音調不自覺的拔高,聲音裏多少有些顫抖。
吳晉楷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看著架勢,戰爭一觸即發了。
見顧小悠的眼圈紅了,厲君寰鬆開了鉗製著她的手,對吳晉楷說道:“楷子,隨便找一家餐館停車。”
吳晉楷哼唧著應了一聲,車又重新融入擁堵的車流中去。
顧小悠咬著嘴唇,胸口堵的厲害。
厲君寰定定的注視著她,似乎脾氣也不小。
許久以後,厲君寰才開口,冷聲說道:“你衝動的跑去高爾夫球場扇了許佳期的巴掌,解恨了?”
顧小悠不服,抬起頭,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無理道:“怎麼,我打她你心疼了?”
前麵的吳晉楷實在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厲君寰目光淡淡的掃了眼吳晉楷,又平靜的收回,說道:“你父親病重在床,生死難料。一個巴掌能解決什麼問題?現在外界並不知道你父親的狀況,顧氏尚穩,一旦消息走漏,顧氏沒了你父親,顧家誰能勝任?”
顧小悠一臉錯愕。
厲君寰注視著她,繼續說道:“你今天跑到高爾夫球場想做什麼?想出口惡氣?還是教訓一下她?殊不知你哪句話說錯,顧氏保不準要麵臨的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君寰,你太嚴重了,別嚇壞了小顧,畢竟人家還小呢……”前麵的吳晉楷忍不住接話道。
厲君寰並沒有理會吳晉楷的碎碎念,目光依舊盯著顧小悠:“小不等於蠢,有些事,生氣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添亂。”
顧小悠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被他教訓的份兒。
很快,吳晉楷將車倒入一家餐館前的泊車位裏。
吳晉楷下車,站在餐館前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對著車裏的兩個人喊道:“唉?湘菜行嗎?”
車內的兩個人都沒有回答,片刻後,厲君寰說道:“先下車吃飯。”
說完,厲君寰推開顧小悠身後的車門,顧小悠也隻能下車。
跟在厲君寰的身後,顧小悠的小臉一直緊繃著。
在去往二樓包房的樓梯上,顧小悠突然拽住厲君寰的袖口。
厲君寰轉過頭來,臉色還有些臭:“怎麼了?”
顧小悠的小臉白的可愛,語無倫次道:“那個,你還沒說……高爾夫球場裏,你和許佳期…怎麼又跑一起去了?”
厲君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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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的6月,正值雨季。
小雨從黃昏時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午夜過後,反而有轉大的跡象。
譚婉婉房間裏的燈還亮著,保姆起來倒水時,發現溫知遇回來了。
保姆放下手裏的水杯,將客廳裏的燈打開,果然,溫知遇滿身的酒味,正斜躺在沙發裏,一條腿搭在沙發的扶手上,而另一條則搭在茶幾上,褲腿上已經被雨水浸透。
保姆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前,低聲問道:“先生,您回來啦?”
溫知遇沒有回答,一隻手臂擋在腦門上,遮住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