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澤在做了一連串的思想鬥爭以後，糾結的看了看顧小悠，又看了看懷裏的變形機器人，最後說道：“那你親吧……”
顧小悠：“……”
……
離開了厲氏集團，顧小悠將薛越澤送去了江妍的住處。
江妍對顧小悠還是心存愧疚的，可當她看到顧小悠能親自將越澤送過來，心裏的一顆石頭也終於算是落了地。
薛越澤跟著保姆去嬰兒房，逗自己的弟弟了。
臥室裏，薛啟勳不在，隻留下顧小悠和江妍兩人。
江妍的臉色青白，婉婉有些浮腫，這是產後的自然現象。
江妍握住顧小悠的手臂，讓顧小悠坐在自己身旁的床上。
顧小悠沒有拒絕。
帶顧小悠坐穩後，江妍才起身，雙膝跪在床上，做勢就要給顧小悠磕頭。
顧小悠慌亂，一把將她阻止下來，臉色慘白道：“嫂子，你這是幹嘛？”
江妍的眼圈有些發紅，可嘴角卻是啜著笑的。
她說：“顧小悠，對不起，五年的一己私欲，讓你和越澤骨肉分離，我代表你哥，給你道歉。”
顧小悠詫異的看著她，就算是道歉，也不必行這麼大禮啊。
而江妍說：“五年前，我並不知道我早產的女兒夭折，我一直把越澤當成我自己的孩子。可即便你表哥沒有對我提及此事，可我心裏知道，越澤並不是我和你哥的孩子。可我寧可欺騙自己，也不想接受我的孩子已經去世的事實。”
顧小悠垂下目光，沒有言語。
江妍繼續說道：“可後來我知道了，我依舊不願意將越澤還給你，他就想是我親生的一樣，我真的是舍不得的。可直到我生產的那一天，遇到了危險，我才知道，孩子對於母親到底有多重要。我為我的自私趕到慚愧和自責，請你原諒。”
顧小悠心裏的苦，沒人能夠了解。
她談不上怨不怨，早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況且，江妍的確是對越澤付出了心血的，這點有目共睹。
顧小悠沉默之後，開口說道：“嫂子，如果要怪，我隻怪我當初年少不懂事，沒有給越澤一個安全的壞境，讓他順利生產。我不怪你和我哥，你們的初衷是好的，即使我難以接受，可我也找不出理由來恨你們。我們依舊是親人，血脈相連，薛越澤即使不是你和我哥的親生子，可也是我哥的外甥，我要多謝你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
聞言，江妍愧不敢當，隻能連連擺手：“顧小悠，你不要這樣說。”
顧小悠沒說什麼，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薛越澤的笑聲從外間傳來，伴隨著保姆逗嬰兒的奇怪語言。
許久以後，江妍才看著顧小悠的眸子，問道：“顧小悠，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要什麼時候告訴越澤，讓他知道，你才是他的親生媽媽？”
“……”
——
從江妍那出來，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
雨勢不大，卻也密密匝匝的朝著頭頂上砸落下來。
顧小悠沒有打傘，穿的也不多，雨點落在她的臉上，帶著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