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帶回來那麼多珠寶首飾,綾羅綢緞,攬月山莊的丫鬟們倒是喜歡的緊,就連夫人也挑了幾樣,倒是他這個女兒,翻了翻,隻象征意義的挑了一個珍珠簪子,便不再翻了。看到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他才想起兀曜的那隻海東青,他這個女兒性子他還是了解幾分的,肯定會對那隻海東青喜歡得緊。
罷了,罷了隨她去吧。去兀曜那裏碰碰釘子也是好的。攬月山莊的女兒,若是沒有幾分真本事,這哪行呢?
校場。
正直九月份,連日晴朗,烈日當空,秋老虎這樣的天氣,委實讓人難以招架。
校場的鏢師揮汗如雨的紮馬步,不遠處一些人在舞刀弄槍,水月拄著手杖在樹蔭下靜靜的站著等著鏢師演練結束。臉上未見半分不耐和焦躁,站在一旁的陳長老臉上滿是讚許,本來他是想讓水月移步到涼快的前廳去的,沒想到卻被水月搖頭拒絕。
那日別莊一別,已是半月有餘,總覺得那個一麵之緣沉靜的丫頭的眼神越發淩厲了些。大有遮天蔽日的傲氣蟄伏其內,既張揚又內斂。
“我攬月山莊的鏢師可在烈日下習武,我鍾離水月,隻是站在樹蔭下半個時辰而已,不礙事的。”
“我今日來隻是隨便逛逛,陳長老不必照顧我,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陳長老就不要擔心啦,您年事已高,我爹爹讓您休息,您老就是閑不住,放心吧,這幫毛頭小子,是不會砸了鍾離鏢局的招牌的,您老就放心去前廳喝茶吧!”水月學著她爹爹的口氣,惹得陳長老哈哈大笑。
陳長老轉身朝水月告辭,滿意的看著水月,不驕不躁,張弛有度,不愧是攬月山莊的後輩。鍾離鏢局後繼有人啊!鍾離青雲這小子倒是挺會教育女兒的。
水月今天可是特意挑了中午最熱的時候,特意提前來早了一個時辰,特意將自己打扮的單純善良美好可愛。這麼多的特意,就是為了今日勢在必得的海東青。
兀曜說到底才是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既然爹已經應了,那麼謀事在人,成事也在人。她要是得不到海東青,還不被她那個腹黑老爹笑掉大牙才怪。
一身淡粉色的紗裙及膝,把水月的娃娃臉映襯的格外暈紅,利落的馬尾幫上粉色的發帶,俏皮的劉海被風玩虐的吹拂著,小巧的瓊鼻上沁出薄薄的細汗,那粒玲瓏小巧的朱砂痣更加誘人。
外加上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碧色長裙,笑起來很漂亮的酒窩美女——佩蘭。這一大一小的佳人組合,也有意無意的引起了校場上雄性生物的目光。不過看到陳長老拘謹的的樣子,應該是鍾離小姐沒錯。
眼巴巴的看著陳長老越走越遠的身影,站了這麼久,跟在她身後的佩蘭不樂意了,揮著手裏的繡帕擦著額頭的香汗。
佩蘭低頭看著不置一詞的水月,低聲打趣道,“我說小姐啊,陳長老讓我們去房間裏喝茶,你怎麼不去呢?我們站著已經被觀賞了快半個時辰了,你倒是說句話呀,是不是看上莊主新帶回來的那個叫兀曜的小哥哥了,早說嘛,讓夫人請他到府裏坐坐什麼的,多省事多涼快啊!我們在這裏受這份罪幹什麼?”
“看來佩蘭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啊!知道我在看誰!”水月笑了笑,也不解釋。他就是要讓這個叫兀曜的少年知道,若是被她鍾離小姐看上,那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那樣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得多了。
看到水月並沒有否認,佩蘭皺了皺鼻子,顯然是嗅到了奸情的信息,一副壯士扼腕,哀其不幸的表情。
佩蘭故作惋惜,嬌滴滴的說道,“啊呀,兀曜小哥哥是有多倒黴,才會被小姐你看上啊!您會給他留全屍嗎?”
“說的那麼血腥幹嘛?”水月不以為意,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在耳後,笑得極為虛偽,“我是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嗎?放心吧,你滴兀曜小哥哥,如果他識相的話,今天不會死的太難看哦!”
水月話音剛落,瞟到不遠處走來皺著眉頭,不勝其擾的少年兀曜。水月果斷調整好表情,勾著唇角,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緩緩的伸出手來。
佩蘭會意,極為狗腿的彎腰,識相地將早已準備的水壺和擦汗的布巾遞上,擔憂的眼神望向兀曜。
小兄弟,好自為之,姐姐看在你長得這麼清秀英氣的份兒上,會考慮為您收屍的,前提是水月小姐允許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