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水月也不勉強。回身彎腰進了船艙,這才看見寶寶被委委屈屈的關在一旁的籠子裏嗚咽著,看見水月進來,激動的煽動翅膀,一時間羽毛亂飛。
水月好笑的搖了搖頭,伸手示意寶寶安靜。這才走過去,把籠子打開。寶寶噌的一下飛出來,直直的撞進水月的懷裏。小腦袋在水月的懷裏不停的蹭著。
水月心下了然,回頭問兀曜,“你們是被寶寶帶到這裏的?”
“額……”兀曜遲疑了下,“是的,佩蘭趕到小巷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她就發了攬月山莊的緊急流焰。小巷中佩蘭撿到了青衣布條拿回去給莊主看,莊主認出是淩霄宮的人,剛好陳長老也在書房未離去,後來三皇子來了。
寶寶一直猛啄我,示意我跟著它走,我走了一路,就找到了錦江邊上,然後就發了紅色流焰火,陳長老帶人也趕來了。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兀曜言簡意賅。水月也明白了其中曲折,對兀曜的遲疑也並未深究。
船行至渡口,幽若早就奉了鍾離夫人的命,架了馬車在港口等候。幽若看到水月,激動的跑上前去,一把將水月摟住,激動的眼淚往下掉。
看到水月跟著兀曜下船,身上還真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慌了手腳,連問了好幾遍,確定水月安然無恙,二人才上了馬車。
馬車上一應俱全,兀曜在外麵趕車,水月到了車內,將髒亂的外衫脫下,換上幹淨的衣服,由著幽若在一旁幫忙。
等進了攬月山莊的時候,已經子月中天了,算算時辰已經到了後半夜了。攬月山莊的門口還停著一輛極為華貴的馬車,上麵掛著的不是普通的燈籠,而是宮燈。
水月在馬車裏一切已經收拾妥當,披肩的長發為了免得麻煩,被她拿發帶輕輕束住了。水月被兀曜抱著下了馬車,站在攬月山莊門口,狐疑的掃視了下四周,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被人盯著的感覺。
兀曜垂首,並未看四下,低聲催促水月快些進門。水月幾不可見點了點頭,隨著吱呀一聲攬月山莊大門的落鎖,也隔絕了整個錦州迷離血腥的夜色。
“剛剛門口可是有人監視?”水月放緩腳步,垂首問道。
“嗯,看樣子不止一撥人。各據位置,卻隻是勘察,並未有惡意。”兀曜淡掃了下門外,跟在水月身後亦步亦趨。
“門外可是三皇子的馬車?”水月急忙就往書房趕去。邊走邊問,她隱隱覺得,今日攬月山莊的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帶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也但願這一切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是。說來也奇怪,三皇子在佩蘭放出攬月山莊流焰的時候,趕到了攬月山莊的。時間不多不少,很是湊巧。莊主隻能憑借著碎布片判斷出事淩霄宮所為,臨危之際,將此事托付給陳長老。”兀曜沉聲說道,眸光思慮萬千。
水月也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放慢了腳步,低聲問道,“佩蘭。人呢?”
“三皇子來之後就沒有注意到她。”兀曜低聲說道。
水月斂眉思索,近幾日佩蘭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而且眠花台佩蘭性子好動,離她遠去也是常情,發現她失蹤發緊急焰火也沒有錯,但是水月仍舊是隱隱覺得,哪裏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一時有想不明白。
水月低聲吩咐兀曜。“兀曜,你先幫我暗中找找佩蘭,我怕她被人利用做出什麼傻事來。”
“嗯。”兀曜點頭,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上。
水月撐著手杖,獨自一人前往書房,既然三皇子來了,那麼此刻爹爹和娘親必定是在那裏的。水月繞過回廊,卻被一直跟在身後的幽若攔了下來。疑惑間,被幽若拉進了小花廳,水月這才看到端坐在小花廳的娘親。
慕容卿倦倦的靠坐在小花廳的軟椅上,整個人夜半未合眼極為憔悴。沒了平日裏雷厲風行的模樣,水月心神一動,有些自責。
“娘。”水月開口喚道,驚醒了沉思中的慕容卿,下一刻就已經被慕容卿擁入懷中,緊緊的擁抱著,勒得水月有些呼吸不暢。
“娘,我很好,我沒事。”水月從悶在慕容卿懷裏,細聲細氣的說道。
“水月,你聽著,娘再也不願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感覺了。以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娘真的好擔心呐!”慕容卿撫著水月的小臉,欣慰中帶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