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水月歪頭,眼神嗖嗖的飆出幾個大問號?
鍾離青雲輕咳一聲,回答了水月的疑問。“水月今後你就去校場跟著陳長老習武吧!練武切記戒驕戒躁,你雖機靈,但是也要耐下心性習武才是。治療你的腿的事情,為了掩人耳目,都在校場進行。且藥材之類校場比較齊全,進購些藥材進出頗為方便。”
水月放下手中的碗筷,認真道,“謝爹爹教誨。可是為什麼要溫念之跟我一起去呢?治療腿的事情,念之交代給紀大夫就可以了。”
“水月,之前一直是佩蘭陪著你,爹爹極為放心的。但是自從佩蘭出事以後,你不肯讓緋竹她們進你房間伺候,也不許她們跟著你,所以爹爹就讓念之跟著你,免你驚擾。”
“水月你是攬月山莊唯一的孩子,上次你也看到三皇子虎視眈眈,一事不成,必然會再生事端。錦州雖說有爹在,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但眠花台之事,給爹提了個醒,爹也不能時時顧念你,淩霄宮一眾也不知道會不會卷土重來。所以你……”鍾離青雲覷著水月的臉色。
果然一提到眠花台之事,水月的臉色就有些難看。她也知道鍾離青雲的考慮不無道理。因為佩蘭,她早早的接觸了一場始料未及的背叛。背叛是水月大忌,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水月都是極為厭惡的!
前世,特工叛變常有,雙麵間諜更是屢見不鮮,所以進入組織的第一信條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她一直都在避免這個習慣,沒想到還是始料未及!
所以前世她很少相信人,來到異世除了這具身體的爹爹和娘親,她第一個敞開心扉的人是與她朝夕相處的佩蘭。沒想到,她卻是三皇子的內線。
也正因如此,水月被撫平的逆鱗被重新乍起,便不肯讓任何人親近,也不讓那些丫鬟再靠近她的生活,拒絕了娘親的安排的丫鬟,那是屬於水月骨子裏的倔強和戒備。
“水月答應爹爹便是。”水月微微皺了下眉頭,想必是爹爹和娘親也發現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異常堅決的態度,才會做出如此安排,她若是再反對,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所以水月也沒再說什麼。匆匆吃完早膳就出去了。
溫念之自始至終都未置一言,跟著水月的身後,不遠不近。溫念之向來心思玲瓏,水月自從早膳用完後,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漠隱傷,他還是微微可以感覺到的。
出了攬月山莊,兩人同乘馬車,一路相顧無言。
溫念之看似隨意,卻時刻注意這水月麵上的細微變化,精準的分析水月表露出來的一絲一毫的情緒,水月則沉浸在她的思緒中,並未注意到溫念之的沉思。
“其實,你若實在不願我跟著,剛剛直接拒絕就好,我想你爹應該也不會強求於你的。”溫念之率先打破沉默,提點水月。
“誒,我表現有那麼明顯嗎?”水月身子一僵,勉強笑道。
溫念之伸手指了指水月的臉,“這裏寫得很清楚,隻差沒說出來了。”
“哦。”水月坐直身子,看著溫念之,思索著心底的措辭,“我隻是不想讓爹爹娘親擔心,爹爹剛剛說的是實情,我是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駁回爹爹的。”
“我剛剛在想攬月山莊雖然遠在錦州,但是富可敵國,全掌航運,陸運也十之八九,打著鏢局的旗號,雖無錯處,卻招來朝廷忌憚。處處傳言攬月山莊一言亂天下,當年可與朝廷相抗衡,今朝未必不會。這些年來,雖然爹爹低調,但是也引得皇室矚目不已。我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此事。”
水月想起幾天前的事情也是心有餘悸,抬頭問,“念之,你覺得淩霄宮和朝廷聯手可能嗎?”
溫念之略一思忖,垂眸答道。“南宮無殤清高孤傲,自是不願與朝廷聯手,但是仇子機鬼謀善策,南宮無殤曾評斷仇子機,鷹視狼顧,有神鬼之才。他現在自詡淩霄宮宮主,為了鏟除異己,他無所不用其極也是必然。若我是他,必然也會那麼做。”
水月凝眉,眸光犀利明鏡如月,直視著溫念之,“為什麼他非殺你不可!”
“這些年,南宮無殤千方百計為了仇子機留我一命,就是要我成為他的勁敵。他的毒,我會解,他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料到。這些年我們纏鬥至今,仍未分出勝負。”
“隻要我活著,他就永遠不會安心,一旦七公子找上我,我們二人結盟,那麼仇子機就性命堪憂。這便是他非殺我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