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說完後,揮手示意押住他的人的放了他。
那人被人放開後,頭也不回,爭分奪秒連滾帶爬的朝長樂坊的方向跑去。
水月皺眉看了一眼嶽涪城,又抬頭看了眼天色,幾近黃昏。轉身對兀曜吩咐道,“這裏的事情交給你了,今日耽誤了些時間,我要快些回府。鏢局的事情不要對娘說起。”
“是。”兀曜應聲。“七星海棠它是?”
水月噗嗤一笑,原本緊繃的臉鬆了下來,“兀曜,沒想到連你也被唬住了啊!嘿嘿,剛剛是騙他的,我給他吃的是我讓溫念之做的糖丸啦!前幾日病了喝藥太苦,專門讓溫念之給我做的!沒想到還剩幾顆,就拿出來嚇唬一下那小子,免得他半路逃跑。”
“你呀!”兀曜無奈的笑了笑,指揮著手下將嶽涪城押回校場。
回到攬月山莊的時候已經近了黃昏。水月匆匆和娘親用過餐後,就去了清流居。
溫念之此刻坐在書桌前,對著桌麵上畫稿勾畫,時不時的翻開新的一頁,奮筆疾書。水月扯了扯唇角,勉強露出笑意,推門進來的時候,溫念之這才擱下筆,書桌上已經是堆積如山的畫稿和演算紙。
水月在溫念之的對麵坐下,看著他的畫稿,垂眸看了一眼,了然,原來是在糾結浴室的設計。水月之前講的較為籠統,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深究。
“這裏的管道可以用竹管代替,或是直接玉石雕刻成筒狀也可。直接嵌在牆壁裏,可以美觀一點。還有這裏,為了防止熱水侵蝕,浴桶的設計我也是提議用暖玉來做。”說到這裏,水月突然想了起來,她懷裏還揣著十萬兩銀票呢!
從懷中 將銀票掏出來,水月遞給溫念之,笑道,“這是我今天去長樂坊贏的錢,我們就把它花在溫舒園上吧!記住啊,每個房間我都要放夜明珠!這樣晚上就不用點燈了!其他材料的話,什麼最貴最好我就要用哪個?”水月絕對是不會承認是受了長樂坊華麗麗的刺激!
溫念之笑了笑,接過銀票,覷著水月的臉色,問道,“怎麼,見到長樂坊的柳淵澈了?”
“嗯,不止見了,還差點動手!對了,念之,你對這個長樂坊了解多少,我看他們四樓極為奢靡,堪比皇宮,而且這個柳淵澈也極為奇怪?!”水月歪頭問道。
“晉瑞國富豪榜排行第二,財力僅次於攬月山莊。其主要經營賭坊,青樓。凡是攬月山莊不屑插手的生意,這長樂坊都會包攬。江湖上關於長樂坊的傳聞甚少,雖然沒有攬月山莊業大,但銀錢方便極為富足,你也知道,賭坊青樓那些地方,來錢最快。”
“長樂坊坊主甚少外出,耽於享樂,長樂無極。長樂坊中比皇宮華貴倒不足為奇。至於這柳淵澈,隻道是長樂坊少主經常以華貴的麵具示人,因為長相俊美的緣故吧!水月今日見了,可覺得柳淵澈相貌如何?”溫念之反問道。
水月細細想了下,很中肯的評價道,“阿澈的相貌是長得不錯,隻不過他這個人看起來亦正亦邪,卻總是說不出的邪氣四溢。相貌之說,相比之下,我們攬月山莊的美男也不少啊,爹爹中正之氣美在氣概,念之風華絕代美在氣質。阿澈呢,相貌自是精致,長樂坊內華貴無比,想必養出來的人的人也頗為刁鑽吧!”
“其實水月的樣貌,鍾靈琉秀也是極美的!”溫念之凝視著水月溫潤暖玉的眸子,淺淡一笑。
水月俏臉一紅,心底腹誹,我的樣貌自然漂亮,別人不會看,讓你去說啊!不過臭屁的話,水月隻是心底想想,麵上仍是一本正經的聽溫念之繼續說道。
“柳淵澈是長樂坊的坊主,身份神秘,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更別說他的真麵目,總之,凡是和他打過交道的人,對於柳淵澈閉口不提,坊間傳唱,長樂無極柳淵澈,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麵細搜求,無中覓有。千萬銀錢進長樂,有去無回真無極。”
“他可是一個絕對不會做虧本買賣的主兒。出了這人經常光顧如意樓,淘換一些契人和機關術之外,很少看到他跟別人做生意。所以你今日能從長樂坊贏出十萬兩銀票出來,還真是奇了!”溫念之淡淡掃了一眼水月鞋麵的血跡,眼光飛快的挪開。
水月懶懶的伏在桌子上,整個臉埋在手臂中,悶聲道,“其實一點也不稀奇,今天在柳巷已經碰上長樂坊的人,本來想截殺我的,然後……兀曜他們殺了那些人,我傷了嶽涪成,他的血流了一地,我……我現在想起還是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