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公子,剛剛聽你一席話,知你是真心為了運昌鏢局著想,我這一跪,你受得起啊!”宋老爺子顫抖的握著水月的手,溝 壑縱橫的臉上不禁老淚縱橫。
水月勾唇淺笑,扶起宋老爺子,招手喚來一旁的小童扶著宋莊主往回廊上走。這才轉身看著跪拜在地未起身的眾鏢師,深吸一口氣,“各位請起!男兒一跪仍英雄,今日這一跪,我溫如月受了便是!從此以後,我兄長便是運昌鏢局的大當家,我是二當家。”
扭頭看著溫念之,水月笑吟吟的走向溫念之的身邊,回身定定的看著站在雪地裏的鏢師們,“你們既然信我們,那麼他日運昌鏢局揚名立萬之時,便是我們把酒言歡之日!”
“拜見大當家!二當家!”眾人臉上一臉興奮之色,水月算是把士氣鼓舞到了最高點。
不料想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聽了剛剛水月的安排,宋雲意眸光一亮,他怎麼就沒想到此法,如此一來,他從運昌鏢局撈出的可就不是三千兩黃金那麼簡單了。
兄弟二人趁著眾人跪地參拜水月,站在角落裏悄聲嘀咕著,一來二去,狼狽為奸一合計,自然知道這運昌鏢局在他們手裏錢隻會更多,不會變少,齊齊朝水月發難。銀子麵前是親爹,哪還顧得了什麼顏麵!
“溫公子,我宋家莊的人還沒死絕呢,你要買運昌鏢局,還沒過了我們兩兄弟這一關,怎麼就成了呢!況且你也看到了,我爹現在年事已高,有些老糊塗了,買下運昌鏢局的事不能作數!”宋雲意大步流星走下長廊,率先開口。
“對,溫公子!這運昌鏢局是我們宋家的!你的錢我們不要了!這鏢局我們不能給你!不過你剛剛說的那些方法倒是不錯,就不要怪我們兄弟二人了,我們先借用一下。”宋雲帆恬不知恥的ying笑道,站在宋雲意身後。兩兄弟沆瀣一氣的嘴臉,讓在場所有的鏢師感到不恥。
看著自家兒子如此,宋老爺子坐不住了,盤龍杖頓地砰砰作響,“混賬!你們兩個逆子給我回來!”
“爹,你就安靜點!這事我跟弟弟解決。你老了!不中用了!”宋雲意對莊主子的話充耳不聞,眸光裏滿是對金錢的貪欲已經蒙蔽了他的理智。
“宋大公子,你在胡說什麼?”遲印看不下去了,出口訓斥。
沒想到卻換來宋雲帆的嗆聲,“遲印,你一個管事的奴才,憑什麼對我們兄弟兩大呼小叫的!我爹敬你跟他出生入死,救過他一命,我們可跟你沒這交情!到時候,我兄弟兩個拿了這運昌鏢局,第一個就怕你掃地出門!哼!”
“你!”遲印氣結,臉漲得通紅。念在是宋莊主的兒子,不敢出手教訓。
水月歪頭俏皮一笑,示意遲印稍安勿躁。似是一點也不惱火兩兄弟的作為,反而頗為高興,臉色露出輕鬆的笑意,就像看到了極為好玩兒的事情,水月轉身朝宋老爺子拱手道,“莊主,莫要被氣著,身體要緊。”
“不如我今日就替你教訓一下這兩個不知天高 地厚的小子!為您出氣如何?”水月眨了眨眼睛,率性可愛。
“嗯。”宋老爺子點頭,閉目端坐一旁。
得到莊主子首肯,水月眸光清麗如水,狡黠如月。溫念之隱隱猜出幾分水月的即將作為,暗暗退至水月身後,指尖凝力,以策萬全。
水月嗬了一口氣在掌心,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指,露天的大廳雪還在不停的下,水月的肩頭已經落了一層白雪。
走至宋雲意麵前,水月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朝宋雲意笑的幾分詭異狠戾,“宋大公子,想要從我手上再拿回運昌鏢局可有些難哦!”
“昨日我和莊主子簽了文書,若是反悔的話,可要立刻,現在,馬上給我十萬兩黃金的!好可惜啊!你現在一分錢都拿不出來,這可怎麼辦呢?出爾反爾實在不能算是大丈夫所為啊!”
宋雲意被水月的眼神嚇到,心髒猛然漏掉一拍,但想起白花花的銀子從天而降,他的勇氣又立馬回來了,想起剛剛溫如月回絕鏢師跑鏢,想來他文文弱弱的孩子定然是不會武功,而且前幾天看那小子的腿還是瘸的,估計剛好,所以……
想到這裏,宋雲意眸光一閃,張口狡辯道,“昨日文書做不做數,你跟我比試一場再說!打贏了我,我就當著文書有效,打不贏我,運昌鏢局還是我們宋家莊的!”